崇祯十八年正月初一,这是郑成功来到这个时代后过得第七个新年了。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是他成为一方诸侯后,过得第一个新年,也是他在金州过的第一个新年。
自郑成功拿下镇江堡、凤凰城和宽甸六堡后,海军陆战队也陆续拿下了旅顺和金州。整个辽东半岛南部已全部被招讨军掌握。
本来已上报臣服,但背地里却首鼠两端的朝鲜国王李倧也在招讨军的军事威胁下,迅速清除了朝鲜内部的亲满清势力。就连留在盛京做侄子的昭显世子李??和次子李淏都被李倧抛之脑后。
当然在辽东慰问的郑成功与招讨军能过得好这个年,就有人过不好这个年。这个年过得最不好的就是在京城的多尔衮。
此时虽然齐尔哈朗已死,多尔衮在满清朝廷里一家独大。但朝廷里不少人对他只顾打击李自成,放任郑成功在辽东做大很不满意。
毕竟辽东那可是满清的龙兴之地,自努尔哈赤拿下沈阳并将沈阳改名为盛京之后,才算真正在辽东站稳了脚跟,有了和明朝一争天下的实力。
在对多尔衮不满的人当中,最不满意的就是现任的正蓝旗旗主阿巴泰。毕竟只有满八旗中,只有他的正蓝旗被大部留在了苦寒的辽东。
剩下其他满蒙汉八旗大部都去了关内,享受着相对温暖的气候和更丰富的物产。
“他奶奶个球,凭什么那帮孙子能去京城吃香的喝辣的,俺就得留在盛京苦哈哈的挨冻?”阿巴泰一脚踢碎了不知哪家孩子在路上堆得雪人之后,骂道。
跟在阿巴泰旁边散步的图尔格劝道:“毕竟正蓝旗身上可是有叛乱的污点,都去了关内摄政王不放心,孝庄皇太后也不会放心。”
阿巴泰继续发牢骚:“哦,就因为这个?那你和老子也没跟着豪格一起叛乱,为啥把咱俩都留在盛京活受罪?”
图尔格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唉,大人,摄政王也是有他的苦衷的啊。
您看留下的这些人里面,有多少都是参加了叛乱的?有多少又跟叛乱者沾亲带故的?还有多少跟豪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把他们都送去京城,就驻扎在紫禁城旁边,摄政王、太后和皇上能睡得着觉?但是又不能全部将他们屠杀。
不得已,摄政王和太后只能把德高望重的您留在辽东,好震慑那些心里藏着小九九的人。您看摄政王不是还从其他各旗抽调了一部分人马,供您调遣吗?
这么做为的就是万一豪格回来了,防止正蓝旗一呼百应跟着他再次造反。”
“睡不着觉?俺寻思着多尔衮那小子,现在正搂着大玉儿呼呼大睡呢。不让俺进京,不就是怕俺性子直,到处给他俩乱说,破坏他俩的好事嘛。装什么大尾巴狼。”阿巴泰吐槽道。
图尔格感觉自己刚才的话全白说了,阿巴泰的关注点完全不在盛京这里。不过刚才自己说的话也不全是真话。
比如说剩下七旗的人马,虽然名义上归阿巴泰掌握。但实际上兵权是在自己手里。这既是防止阿巴泰像在胶东时脑袋一热的补救措施。
也是多尔衮放着阿巴泰的一手,虽然阿巴泰当时没参与豪格的叛乱,但这并不能说明正蓝旗内威望第二高的阿巴泰会没有自己的想法。
毕竟只要是努尔哈赤的子孙,都有继承大位的资格。
但是阿巴泰把多尔衮都看扁成黄毛了,图尔格还能说些什么?他只能在内心感叹《大玉儿秘史》那本书的杀伤力不小。
二人牵马走着走着来到了原来的兵部现在的正蓝旗衙门。
至于为什么兵部变成了正蓝旗衙门,那自然是兵部的人,都跟着多尔衮去了京城。
“来喽酸菜汆白肉来喽。”
阿巴泰和图尔格在衙门的客堂里刚坐下,衙门里的厨子就拿着个大托盘,端上来了一大盆酸菜汆白肉和两碗雪白的大米饭。
“来来来,饭菜来了。咱们先吃饭,一会儿吃饱了咱们再聊公事。你看看咱们入了关,这伙食质量也上来了。这大冷天的都能吃到京城运来的大米了。”阿巴泰说道。
衙门里的厨子人比较实在性子也直,他解释道:“大人,这可不是京城运来的大米。这是从旅顺买来的南方米,据说还是用海水种出来的,可香了您快尝尝。”
阿巴泰一听就生气了,因为现在旅顺在郑成功的掌控之下:“旅顺?你为什么不从京城买便宜的米,偏要从旅顺买这高价米?”
性子直的衙门厨子也不乐意了,他挺直了腰板讲道:“京城米便宜?旅顺来的米才便宜呢。京城来的米要7两银子一石,旅顺的才1两5一石。京城的米你们想吃,俺还不想买呢。”
阿巴泰不说话了,要是京城的米真是7两银子一石,就算他是正蓝旗旗主,也是吃不起的。毕竟他很清楚,衙门每年的伙食费是多少。
但是他又不愿意跟厨子道歉,于是两人就这么尬在这里了。
图尔格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同时又不想以后吃到有口水的饭菜,连忙解围道:“牛师傅,刚才阿巴泰大人他就是想看看您这后厨管的怎样,衙门里的伙食费花的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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