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让南立将一块寒玉石放到井中。寒玉石性寒,能让井水降温,天气炎热时,我们打井水洒在地面,能驱散些许热气。”
林棠棠慢慢转了一下茶杯,“经过这几日的浸泡,井水应该是寒凉无比,所以方才林娇娇被捞上来时,脸色惨白不是呛到水了,而是被冻到了。”
“这会导致林娇娇不孕不育吗?”香雪将桃子洗净,拿出匕首削皮,切块盛到碗碟中。
“会导致林娇娇宫寒。”林棠棠拿起一块桃子,“方才我看了大夫给林娇娇的药方里开了一味葶苈子。”
“葶苈子不妥?”香雪用帕子将匕首擦拭干净。
“若是在平日,听从大夫之言,服用一点葶苈子并无大碍。但是,葶苈子本就是大寒之物,它与寒玉石的功效结合起来,对女子身子的损伤极大。何况,青兰为了将功赎罪,还自作主张地加大了葶苈子的分量。
林棠棠觉得今日的桃子味道,格外鲜美,又多吃了一块。
“这叫做因果轮回,自食恶果。听姑娘这么说,我心中的郁气都散了一半。”香雪心情变好,在院中耍起了软剑。
不一会,又听到林娇娇在喊肚子疼,叫了大夫看诊。
林棠棠靠在躺椅上,嘴角勾起。
一般的大夫,现在根本察觉不到端倪,他们会以为林娇娇是跳井时伤到了筋骨,把她的症状,当成外伤来治。
等日后发现时,已经无法改变了。
此时,南立拿着一封信件,走了进来。
“林姑娘,今日崔兰盛的丫鬟又来给杨琛送信来了。”南立将丫鬟打晕了。
“将这封信还回去,让她送给杨琛吧。”
林棠棠展信看过后,又将信纸原样放到信封里,“注意盯着杨琛的动静,有情况及时告诉我。”
“崔兰盛与杨琛的过往,可打探清了?”林棠棠问道。
“崔兰盛与杨琛自小相识,以前杨琛与崔兰盛都在国子监上学,两人关系不错,甚至还传出来过崔氏与侯府要定亲的传言,不知后来为何无疾而终了。”
南立说完退下。
林棠棠恍然。
原来崔兰盛是杨琛的青梅竹马啊。
崔兰盛如此喜欢杨琛,为何两人好事没成?
杨琛不是一直嫌弃自己是武将与商户之女的出身吗?为何明明有崔兰香这个世家贵女在前,他不娶?
崔兰盛的丫鬟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巷子里。
除了脖子有些疼,其他一切没有异常。
她想起自己小姐的嘱托,连忙一路小跑到靖北侯府,刚好碰上了外出归来的杨琛。
杨琛打开信,上面约他去天香楼一聚。
他回到屋内,换上了一身白色的锦袍,用翠玉簪发后,才出了门。
“啧啧,这个杨琛,去见崔兰盛,还特地打扮,真像是一只花狐狸。”香雪看着马车扬尘而去,面上不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要去相看呢。”
“可不是相看?崔兰盛这次肯定是又来通风报信的。”林棠棠眉眼不悦。
崔兰盛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杨琛通气,将崔氏即将对付杨琛的动静,全部透露给杨琛,这对她的复仇计划很不利。
要想个法子,一劳永逸。
“跟上去。”林棠棠吩咐后,两人一路尾随。
来到天香楼,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将杨琛迎了进去。
林棠棠要了两人隔壁的包厢。
“琛哥。”崔兰盛掀开面纱,一双眼睛带着晶莹的泪珠。
“崔姑娘。”杨琛的问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了?”
“念着你,不知不觉就瘦了。”崔兰盛靠近杨琛,“琛哥,现在这房间并无外人,你再像从前一样,唤我一声盛儿,可好?”
崔兰盛语气楚楚可怜,带着绵绵的恳求。
杨琛看了她一会,缓缓道,“盛儿。”
“琛哥。”崔兰盛听到这一声低唤,整个人都亮了,“还是琛哥这样唤我,最好听。”
崔兰盛起身,贴近杨琛,想要抚摸一下,这个男人的轮廓。
杨琛却往后退一步,充满无奈。
“你我,已经没有可能,你这样又是何苦呢?”良久,他叹了一口气,“盛儿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回去吧。”
“就这样着急要走?你是不是爱上了林棠棠?”崔兰盛语气陡然转急,扯住杨琛的袖子。
“我对她,是出于责任与义务。我当初救她时,有了肌肤之亲,作为男人,只能与她定了亲。但是,盛儿……”
杨琛扯出袖子,停顿了一下,“我只爱过你,这你是知道的。”
崔兰盛闻言,喃喃自语,泪水涓涓流下。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将崔氏接下来的举动告诉了杨琛。
按照崔氏的计划,四日后,将发动京城书院的学子,以箭矢制作不力为由,发檄文攻击侯府。
“多谢告之。”杨琛颔首,表示感谢。
“琛哥,我们去到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归隐好不好?”杨琛离开前,崔兰盛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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