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寂静无声,景桃面无表情,像个冰冷的雕塑一样站在王林家门口。
门内衣物的剥落声,喘息声,碰撞声,甚至连可疑液体的渗出,她感觉自己都听到了。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木雕小蛇,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景小姐,我们回去吧。”裴烬是过来人,一听这动静立刻明白了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他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但依旧觉得愤慨,景小姐大半夜来这里,结果里面的人不开门也就算了,还用这种方式回应她。
简直是羞辱。
景桃没说话,只是默默向楼下走去,黄菊在后面讽笑道,“哟,景小姐这么快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会站到天亮呢。”
景桃脚步不停,依旧默默地往下走,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刀尖上,缓慢又沉重。
裴烬跟在她后面,见她虽然什么跟我说,但手指却死死攥着一个木雕。
裴烬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景桃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她的目光直直望向王林家门口,因为就在这一刻,门内的所有动静都消失了。
仿佛一个人突然死去,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景桃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往回走。
裴烬愣了一下,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黄菊靠在门框上,看到景桃又走了回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们。
景桃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低垂,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在逃避什么。
大约半小时后,门内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像是刻意放轻的节奏。
木婉推开门,看到景桃还站在门口,愣了愣,随即微笑着说道:“王林去洗澡了,可能还要一会儿,景小姐,你先进来坐吧。”
景桃抬起手,制止了裴烬即将出口的话,目光低垂,“不用了,我在门口等他就行。”
木婉微微颔首,转身进屋,片刻后再次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白开水,递给景桃。
她举止有度,礼数周到,仿佛是王林家的女主人。
景桃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抬起头,目光落在木婉身上。
木婉穿着一件蕾丝吊带裙,脸颊泛着红晕,额角的汗水还未干透,嘴唇红的近乎艳丽,景桃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了下去,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浑身冰凉。
在她打量木婉的时候,木婉却是在和裴烬说话。两人显然见过,裴烬虽然没什么心思寒暄,但黄菊的目光如芒刺在背,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和木婉敷衍起来。
景桃站在一旁,仿佛成了局外人。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门内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王林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他的发梢还在滴水,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滴在地板上。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王林谁也没看,只是随意甩了甩发梢的水珠,语气自然而然地问道:“来客人了?”
木婉从善如流地回应:“嗯,景小姐和裴四少来了。”
王林没再说什么,只是随手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转身朝门口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掠过裴烬,直接落到景桃身上,声音疏离而冷漠:“景小姐怎么来了?有何指教?”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见他这个样子,景桃的心口好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下意识蹙了蹙眉。
“王林,你的行李和证件都收拾好了吗?”她刻意忽略了他和木婉的关系,直接道明来意,“你比赛是哪个国家?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个当地向导。”
王林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忽然咬了咬后槽牙,笑了起来,“你大半夜的跑来,就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他虽然笑着,但笑意始终未达眼底。
景桃强忍住想要质问他的冲动,面色淡然地点头:“你回头把行程发给萌萌,我会找人帮你安排好落地后需要的一切。”
王林朝她逼近一步,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你真的只有这些话想和我说?”
“景桃,我们到底算什么?”王林不等她回答,忽然将景桃圈到门框上,动作隐忍却又充满了压抑的情绪。他的眼神复杂而深邃,仿佛在质问,又仿佛在哀求。
景桃听他语气悲切,鼻尖一酸,连忙仰起脸,将眼底的涩意憋了回去,“抱歉,给你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我以后会注意……”
“我说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到底懂不懂?”王林沙哑着嗓子低声咆哮,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景桃眉头紧锁,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激动。但她听懂了一点——
他不需要她的帮助。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木婉一直站在王林身边,甚至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裴烬则一直注视着景桃,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委屈巴巴的,像个被主人冷落的乖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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