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蕤意哭得泣不成声,他的话就像烧得滚烫的煤块塞进她四面八方都漏风的冰冷心脏,烫得她硬生生发疼。
翁叡祺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啊。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坚定地陪在她身边。
在这个热闹的场合里,没人在意角落里站着两个小仙。
翁叡祺伸手拭去她的眼泪,心疼地把她拥进怀里。
再一次回到他的怀抱,是那么的坚实、那么的温暖。
王蕤意埋头在他怀里悄声哭泣,双手紧紧环抱他的身躯。
“哥哥,再等等我,很快我就能自由。”
翁叡祺从没怀疑过她的真心,她说这些话很像一个可怜的狗儿,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露着乞求与卑微。
他很想告诉她不必如此,不要这么卑微。不管自由不自由,他永远都会等她。
两个人早已被无常的命运折磨得伤痕累累,才会有相同的敏感,敏锐察觉对方所有情绪。
王蕤意有些发抖,她像献宝似的将轩寒笙签过的誓文书打开给翁叡祺看,证明自己没有讲大话。
看到誓文书的内容和如假包换的帝神签名,翁叡祺颇为震惊,眼睛都亮了。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王蕤意一直在努力,她从没放弃过两人的未来。
王蕤意总在脑海里设想两人重逢的场景,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肯定会有。
她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那些种在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是为了翁叡祺而种,那本枯燥的将花草的书也被她看完,只为他做出一个效果极好的安神香袋。
还有那年,被轩寒笙半道截走的择溵花,象征爱与忠贞的择溵花,没送到翁叡祺手里,始终是她跨不过去的心结。
她在书上读到蓝熹花是勇气和宿命之花,便去轩寒笙的花房里偷了一株,精心种下,呵护至极,只为重逢这天再度为他献上一朵花——他们要满怀勇气对抗宿命,败也不言弃。
收到爱人的礼物总是雀跃的,就算只是一朵花。翁叡祺郑重地收过她的香袋和花,欢喜她的用心。
翁叡祺也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玉函盒,里面装着这两年他为她备下的各式各样的礼物。
在看不见她的日子,翁叡祺同样也想着她。
不管西王母派出多艰难险阻的任务,他总敢不畏艰险地顶上,只为攒仙功为她买上好的首饰、仙裙、好吃的仙灵果。
踏入天界几十年,王蕤意到现在才拥有自己第一个玉函盒,它相当于修仙界的乾坤袋,小小空间能装下众多物品。
至于最大限度能装多少,取决于玉函盒的规格。修仙界的乾坤袋再厉害,也比不上天界的一只玉函盒。
乾坤袋只能装东西,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空间。
而玉函盒内有乾坤,仿佛自身有生命般,仙灵流动,能保存里面的东西永远不变,甚至能给仙人提供庇护之所,就像另一个小世界。
王蕤意早就眼红别的仙人有这样的好宝贝,她拿着玉函盒爱不释手。
要是她知道这些是翁叡祺卖命博来的,肯定难过得要命,不准他再去挣仙功。
他就是这样,一句不提自己受过的苦,总是满眼宠溺地看着她,温柔笑着。
他们俩在一起时有种神奇的魔力,感情好得周遭的人和物插不进来分毫,连空气都被氤氲成甜蜜的味道。
要是王蕤意警惕性高一点,就会发现远处高玉台上尊贵的帝神时常将视线瞥向她的所在。
当十方请她去伺候帝神用膳的时候,她一脸茫然。十方怎么知道她偷跑了出来?
眼下她仍是轩寒笙名义上的婢女,伺候用膳理所应当。
她一时也找不到借口躲开安排,只能乖乖跟过去。
临走前,她对翁叡祺小声嘱咐:“等我,去去就来。”
翁叡祺心中不舍,想多看看她,也跟了过去。
她站在星辉高玉台的下方传菜端酒。
帝神轩寒笙、未来的神后桐之荷及众多凤凰尊神聚于星辉高玉台之上,有专门的神侍伺候。
像王蕤意这样仙位低微的小仙没资格上高玉台。
而翁叡祺就站在王蕤意不远处默默看着。
他俩杵在帝神眼皮子底下,暴露在众仙神的视野中,大家的眼神有意无意往他俩身上瞟。
表面风平浪静的宴会早已暗流涌动,仙神各处抱团闲话,讨论这场精彩纷呈的红杏出墙。
可这枝红杏出的是谁的墙却不好说。王蕤意本就与翁叡祺是一对,现在她和自己相公眉来眼去、含情脉脉好像没什么不对。
那帝神又该怎么算?全天界都知道祂将王蕤意养在天宫里两年多,总不可能只把她当作侍女,别的什么都不做吧?
看帝神那冷得快要凝出冰箭的眼神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喜气洋洋的订婚日祂脸上愣是没一点喜色。
不得不说这两个小仙着实目中无人,张狂得很,敢在帝神眼皮子底下胡来,毫不顾忌祂的面子。
回过头讲,既然帝神不高兴他们相见,为何要宽仁大度将翁叡祺请过来参加订婚宴?
没等众仙神议论出更多东西,一个传酒侍女的高声惊呼短暂吸引了大家注意力,她将一整罐酒“不小心”洒到了王蕤意身上。
王蕤意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那位面生的侍女一个劲儿给她说“抱歉”的话语,王蕤意摆摆手,表示不必介怀。
她用仙力快速烘干衣裙,但面料上还是留下大片难看的红色渍迹。她只能向十方告辞,回小院换过衣服再来。
十方没有为难她,允许她短暂的空缺。
翁叡祺跟着她,想同回小院,却被王蕤意阻止,“我很快就回来,等我。”
那儿处处都有轩寒笙生活过的痕迹,她不愿翁叡祺发现。
就让一切回忆都烂在那个小院里,千万别让人知晓。轩寒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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