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咣当”一声带上门,骑上自行车,叮铃铃地出院子。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轧钢厂,而是骑到胡同口,找了个平时堆放破烂、不甚起眼的墙角旮旯,把自行车隐蔽地一支,自己则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溜回来,猫在自家院墙外头一个堆放杂物的视觉死角里。
这位置,视野绝佳,正好能将自家门口和窗户的动静尽收眼底,而自己却不易被人发现。
他倒要看看,这贾张氏憋了一晚上,被那肉香折磨一宿,今儿个会不会按捺不住,主动送上门来。
院子里一片寂静,各家各户估计都忙着上班或者准备早饭,鲜少有人走动。
何雨柱极有耐心地等了约莫一袋烟的功夫,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判断失误时,正对着他家方向的贾家那扇门,“吱呀”一声,极其轻微地开一条缝。
一颗梳得一丝不苟、油光锃亮的“老太太髻”的脑袋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来,一双滴溜溜转的贼眼警惕地左右一扫,见院里空无一人,这才把整个干瘦的身子都挪了出来。
不是那馋嘴的贾张氏又是谁?
只见贾张氏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褂子,弓着腰,踮着脚尖,活像一只深夜出洞寻食的老耗子,一步三晃,鬼鬼祟祟地朝着何雨柱家门口蹭过来。
到了窗台下,她先是伸长脖子,眯着眼睛往屋里使劲瞅了瞅,大概是看见了八仙桌上那碗魂牵梦萦的红烧肉,喉咙里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压抑不住的吞咽声。
何雨柱在暗处看得真真切切,嘴角那抹看好戏的笑容越发浓郁。
这老虔婆,果然贼心不死,自己送上门来了!
贾张氏在何雨柱家门口像没头苍蝇般转悠了两圈,反复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开始她那拙劣的“神偷”表演。她先是凑到门锁上瞅了瞅,用手指头抠了抠,大概是觉得直接撬锁动静太大,风险太高,容易被人发现。
她那双小眼睛骨碌碌一转,贼兮兮地又绕到窗户边,目光死死盯住了那条何雨柱特意留出来的窗缝。
她从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被磨得有些发亮的细长铁丝,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窗缝伸进去,试图去拨弄窗户里面的插销。
那动作,看着还真有几分“专业”的架势,只是在她那张布满皱纹、表情贪婪的老脸上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何雨柱心里冷笑:“行啊,老东西,还真有两把刷子?看来平时没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今天就让你栽个大跟头!”
贾张氏撅着屁股鼓捣了半天,累得额头上都见了汗,终于门锁在她的努力下,还是被打开。
“咔哒”一声轻响,何雨柱家那扇平日里被他随手带上的门,此刻在贾张氏那根细铁丝的拨弄下,应声而开。
猫在墙角的何雨柱,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讥诮。
成了!这老虔婆,果然没让他“失望”,自己一头扎进了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套子里。
鱼儿上钩,接下来,就看她能吞下多少饵。
贾张氏做贼心虚到了极点,推开门后并没敢立刻进去,而是又把那颗苍蝇似的脑袋探出来,警惕地往院子里扫一圈,耳朵竖得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除了远处隐约传来几声鸡鸣,整个四合院安静得落针可闻。
“哼,谅那小畜生也不敢这么早回来!肯定是去厂里摇尾巴!”贾张氏在心里恶狠狠地嘀咕一句,强压下心头那点儿因为做贼而泛起的微弱紧张,侧着干瘦的身子,跟条滑不溜丢的老泥鳅似的,“哧溜”一下就钻进何雨柱的屋里。
一进屋,那股子似有若无的红烧肉香气如同无形的钩子,猛地就揪住了贾张氏的鼻子,让她浑身上下的馋虫瞬间被激活,在她肚子里疯狂叫嚣。
她的眼睛立刻就跟装雷达似的,在屋里迅速一扫,目标精准地锁定堂屋八仙桌上那个用大碗严丝合缝扣着的海碗。
“我的肉!我的宝贝肉!”贾张氏心里发出一声贪婪到极致的呐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三步并作两步,如同饿三天的野狗见了骨头,饿虎扑食般冲到桌边。
她哆嗦着枯树皮般的手,一把掀开扣着的海碗,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霸道的肉香“轰”的一下子炸开,熏得她差点幸福得直接晕过去。
海碗里,剩下的那半碗红烧肉经过一夜的凝固,深红色的肉汁冻成了晶莹剔透的肉冻,紧紧包裹着每一块肥瘦相间、颤巍巍的肉块。
虽然是凉的,但那色泽,那香气,那油润的光泽,依旧能让人垂涎三尺,馋得发疯!
贾张氏的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响亮的吞咽,哈喇子几乎要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来。她哪里还忍得住半分?
也顾不上找筷子,直接伸出那双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黑泥的爪子,迫不及待地从碗里捏起一块最大最肥美的红烧肉,猴急地塞进嘴里。
“唔!香!太香了!天底下怎么有这么香的东西!”冰凉的肉块一入口,油脂的丰腴和酱汁的咸甜醇厚瞬间在口腔里爆开,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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