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安与苏尘穿过南街,便看见那家颇具特色的灵酒馆。
酒馆坐落在一片布有隐匿灵阵的灵石建筑之中,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云栖楼”。
才一踏入楼中,便有一名气息内敛、身穿灰袍的伙计迎了上来。
他朝二人行礼,带着些恭敬又不失自信的口吻道:
“二位道友初来据点,想必是听闻我‘刘家’灵酒之名才来?”
“在下刘飞扬,刘家后辈,负责此楼接待人员之一。”
“我家是长流宗麾下的筑基家族,擅酿灵酒已有六代传承,此楼所售酒品,皆出自自家酒坊,灵效皆有明载,不掺水、不坑人。”
说着,刘飞扬手掌一翻,取出一个刻着灵文的酒册,恭敬递上:
“这是酒品牌册,若有偏好,我可为二位逐一介绍。”
李淮安两眼发亮:“哎哟,苏兄,这气派,想来灵酒必不差!”
苏尘无奈笑了笑,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得一旁角落处传来阵阵争吵声。
“呵,若不是你们墨寒阁防线崩了,我们又怎么会在后方遭遇这么大的兽潮?又怎么会失去那么多同宗的兄弟姐妹!”
“什么叫我们‘防线崩’?前线本就充满了不可控,我们墨寒阁也是损失惨重,何必来卖惨。”
“你说什么!”
话音铿锵,带着醉意的怒火,也带着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
酒馆中瞬间寂静了半拍。
李淮安一脸兴奋地歪头:“哎哎哎,吵起来了?走,去看看热闹!”
“别。”苏尘一把拽住他袖子,语气低声提醒,“现在是战时,各宗间关系本来就微妙,这种争端不该插手,别给自己找麻烦。”
李淮安顿时撇撇嘴:“行吧,听你的,你小子越来越没意思了……”
苏尘挑眉:“想你姐再来揍你?”
李淮安:“……你说得对。”
两人回到座位,坐下后,刘飞扬脸上挂着有些尴尬的笑意,赶忙低声安抚道:
“还请二位见谅,前方兽潮一事传得满据点都是,这几位长流宗的师兄……也是刚失了同门好友,一时情绪冲动。”
“我们刘家虽附属于长流宗,但在此地卖酒,一向与各宗来往公平公正。”
“这边酒香还在,我为二位重新介绍几种主打酒品可好?”
苏尘点头:“劳烦了。”
刘飞扬也识趣不再多言,手中灵笔一点,酒册灵光微闪,一张带有酒品气息的酒香影像浮在桌前。
“这第一款是‘藏星’,乃用七种药灵花和灵果窖藏七年酿成,微火入腹,有缓解战后灵力暴乱、补精凝神之效。”
“第二款‘千霞醉’,主打浓香冲击力,适合筑基以上修士,有稳固法力之效,不过醉意极强。”
“第三款‘白露’,最温和,适合练气巅峰至筑基初期修士,也最受驻地女修欢迎。”
李淮安听得两眼放光:“我们先来一壶‘千霞醉’吧!”
苏尘笑着点头,却还是注意到不远处争吵的两桌弟子已经站了起来,气氛隐隐有些不对。
他低声道:“他们若真动手,你刘家该如何处理?”
刘飞扬一怔,轻声道:
“若敢动手,我刘家筑基老祖也是在楼上的,不会容忍的,几位道友放心便是。”
苏尘和李淮安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各自端起刚上桌的玉瓷酒盏,正欲品尝。
酒香刚入鼻尖,前方争执便已渐渐演变成对峙。
长流宗那几名弟子酒气上涌,脸色发红,站得笔直,隐隐已有灵气激荡。
墨寒阁那几人也不示弱,虽未拔剑,但眼中冷意渐重。
酒楼四周本就聚着不少散修、小家族子弟,眼见两大宗门弟子争锋,俱是面露尴尬,一边悄悄避让,一边低头装作没看见。
“道歉?凭什么,我们墨寒阁不冤吗?”
“呵,你们损了同门,就能怪我们?”
“你长流宗那么能耐,怎么不守前线去?”
“你再说一遍试试!”
……
眼看气氛愈发凝重,灵压已在桌与桌之间交汇,空气仿佛都凝固。
就在这时,一名面带横肉的长流宗弟子忽然目光一扫,瞥见苏尘和李淮安,眼前一亮。
他踏前一步,高声道:
“那两位——悬剑谷的同道!”
“可否为我们评出个道理来?”
他指着苏尘与李淮安的方向,嗓音在酒楼中突兀而清晰。
“是不是他墨寒阁有错在先?”
“相信你悬剑谷也有弟子损伤吧,不妨一同说说,是不是也该让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一声喊,顿时吸引了半个酒楼的目光。
刘飞扬脸色一变,刚欲开口调停,却被旁边的长流宗弟子拦住,目光咄咄逼人。
李淮安正举着酒盏,差点一口呛住,嘴角抽了抽:“……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
苏尘将盏中灵酒缓缓放下,眉头一挑,脸上写满了无奈。
他起身拱手,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名长流宗弟子,语气温和却不失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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