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剑叟的软剑化作银蛇狂舞,每一次挥剑都在空气中留下残影。康天乐的长棍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老者顺势一脚踹在他胸口,康天乐撞翻书架,吐出一口鲜血。苏玉的银针被剑气震得倒飞而回,她险之又险地侧身避开,却被软剑削断一缕长发,发梢飘落的瞬间,文昭听到了她急促的喘息。
小满的电击枪在高强度的战斗中短路冒烟,她被玄剑叟的剑气扫中肩膀,整个人撞在墙上,笔记本电脑摔在地上,屏幕迸裂出蛛网状的裂痕。文昭挥拳砸向对方,却被玄剑叟轻易扣住手腕,剧痛从肘关节传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脱臼。
"何必自寻死路?"玄剑叟的声音带着几分怜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软剑贴着文昭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当年你不过是个瘸子,现在就算能站起来,又能改变什么?"他猛地发力,将文昭甩向一旁的立柱。
文昭撞在石柱上,喉间泛起腥甜,眼前一阵发黑。康天乐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玄剑叟的剑气压制得动弹不得;苏玉的软鞭缠住老者的脚踝,却被对方反手一甩,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摔在茶几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小满捂着流血的额头,勉力举起自制的烟雾弹,却被剑气击碎,烟雾反而迷了自己的眼。
玄剑叟缓步走向文昭,软剑剑尖挑起他的下巴:"放弃吧,我可以留你全尸。"他眼中的怜悯与手下的狠辣形成诡异的反差,软剑逐渐收紧,文昭的脖颈开始渗血。周家少爷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我说过,你们不过是自不量力的蝼蚁!"
然而,就在玄剑叟以为胜券在握时,文昭突然暴起。他不顾软剑割开脖颈,以伤换伤,用尽全力撞向对方的旧伤处。玄剑叟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文昭趁机抓住软剑,鲜血顺着剑身流下,染红了他的手掌。这一刻,文昭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仿佛要将三年来的屈辱与仇恨全部宣泄出来。
文昭的意识在黑暗边缘沉浮,耳畔嗡嗡作响,只能隐约听见周家少爷张狂的笑声。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康天乐蜷缩在满地狼藉中,断棍还攥在染血的手里;苏玉的旗袍被剑气割裂成碎布,苍白的脸上血迹斑斑;小满瘫倒在碎裂的电脑旁,手指还保持着抓握武器的姿势。
“不过如此。”玄剑叟甩了甩软剑上的血珠,怜悯地看着文昭,“现在求饶,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周家少爷斜倚在雕花扶手上,轻蔑地嗤笑:“早说了,这群垃圾也配和我周家作对?”
文昭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低吼,想要撑起身子,却又重重摔回地面。伤口的剧痛反而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些,爷爷临终前的话语在耳边回荡:“狂拳不是杀人的招式,是把骨头碾碎了重新长出来的狠劲。”他颤抖着伸手,摸到腰间的铜拳套——那里刻着爷爷的名字,此刻正被自己的鲜血浸透。
“起来……”文昭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呐,却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都给我……起来!”他的指甲深深抠进青砖缝隙,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玄剑叟皱眉,软剑再次举起:“冥顽不灵!”
千钧一发之际,文昭突然暴起。左腿虽还在发软,却精准踏出“太虚影”的步法,整个人如鬼魅般逼近。“怒雷惊蛰!”喝声撕裂空气,拳风竟带着雷光般的锐响。玄剑叟瞳孔骤缩,仓促举剑格挡,却被这一拳震得虎口发麻,连退三步。
不等对方反应,文昭已欺身上前,右腿横扫使出“狂龙摆尾”。这一招比之前更加凌厉,旋转间带起的劲风将满地碎瓷卷上半空,如同一场致命的风暴。玄剑叟挥剑劈开瓷片,却被文昭趁机近身,一记肘击打在他旧伤的左肩。
“狂沙卷日!”文昭将全身力量凝成一点,拳头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轰出。玄剑叟的软剑在这股力量下寸寸崩裂,他整个人被拳劲掀飞,撞穿客厅的落地窗,摔落在二楼露台。
周家少爷的笑声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文昭摇摇晃晃地站在月光下。青年满身血污,眼神却亮得惊人,仿佛有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在燃烧。“下一个……”文昭舔了舔嘴角的血,缓步走向瘫坐在地的周家少爷,“轮到你了。”
玄剑叟瘫坐在满地狼藉中,喉间腥甜翻涌,破碎的剑刃深深扎进肩头。他望着文昭染血的身影一步步逼近,眼前却突然浮现出三十年前的画面——暴雨倾盆的巷子里,少年的他被仇敌追杀,浑身是血地倒在泥水中。是周老爷子撑着黑绸伞,带着保镖驱散歹徒,用绣着金线的帕子为他擦拭伤口:"跟我走吧,周家需要你这样的人。"
那时的周家老宅雕梁画栋,鎏金的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玄剑叟跪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厅堂里,对着高悬的"积善之家"匾额发誓效忠。周老爷子亲自为他斟茶,青瓷杯盏上的缠枝莲纹精致得能映出人影:"往后周家就是你的家。"从那以后,他看着周家从普通商贾发展成坐拥千万资产的庞然大物,码头货轮昼夜不息,仓库里堆满成箱的金银珠宝,私人游艇在海湾划出奢华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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