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没关,凛冽的风吹进车内座,纪柏臣并不明显地斜睨了纪临川一眼,眉峰拧紧,眼底泛起一丝凉意。
纪临川继续说:“不过我和他好几年没见了,突然表白有点冒昧,如果他能进东和的话,我准备先追求他一阵子再表白。”
“……”
纪临川盯着沉默的纪柏臣。他从国外回来不过三天,今天是第一天跟着纪柏臣历练,他只听长辈说过纪柏臣性子冷,处事沉稳,让他学着、敬着,少说多做。
纪临川却觉得这位小叔不仅比长辈口中说的温和,还挺关心他的。
纪临川笑道:“我和他是高中同学来着,前两天我还给他打电话了。”
纪柏臣:“他是Beta。”
“嗯。”纪临川捉摸不透这是问句还是肯定句,呆呆点头。
绝大部分的飞行员都是Beta,极少部分是Alpha。Beta不会发情。驾驶时才不会被乘客、乘务的信息素所影响,最稳定、安全。
“Beta无法抚慰Alpha,无法延嗣,你父亲不会同意。”
纪柏臣语气凉薄,权衡利弊是资本家的常态,挑刺般的话并不奇怪,也不突兀。
“那又怎么了?小叔你没见过徐刻,他长得很漂亮,腿长腰窄,长得很带感。他光是站着看我两眼,我就分不清南北了。小叔,没有人会不喜欢徐刻的。”
纪临川恨不得把人捧上天,忽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对了小叔,前两天陪你度过易感期的Beta你觉得怎么样?看的上吗?有考虑结婚吗?”
纪柏臣三十三岁,对结婚的态度十分冷淡。在他眼里结婚是个麻烦事,情爱更是。在纪柏臣这,理智永远占上乘。
“管好你自己的事。”纪柏臣冷声道。
……
徐刻和李海龙到火锅店时,许多同事都吃的差不多了。李海龙早早的包了三四个包厢,徐刻的航班是最后一班,所以来的最晚。
同事见李海龙回来,笑着起身来敬,徐刻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了酒杯。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海龙已经将他手中的酒杯拿走,换成柚子汁。
“一会我还要小刻开车送我回去,他就不喝了。”李海龙笑道。
京航机场的人都知道,徐刻是李海龙最欣赏的后辈。李海龙这次调任,是升迁,直接进了管理层。他护着徐刻是在对外表态。
李海龙带着徐刻挨个包厢打圈敬酒,李海龙喝的脸红,徐刻在旁边恰到好处的点头微笑,几乎所有人都在迎合李海龙捧徐刻。
除了2号包厢内,冷脸吃菜,神情不爽,连酒杯都没抬的方天尧。
方天尧的冷漠在这样杂乱、喧闹、趋炎附势的环境中并不明显,因为没有人把焦点放在他身上。
但在被簇拥的徐刻看来,却十分扎眼。
京航里,最不满意徐刻升任机长的人是方天尧,与能力无关。
方天尧觉得,徐刻抢了他的位置。
方天尧是徐刻的学长,比徐刻大两岁,飞行时长比徐刻多,按理来说,三十一岁早该升任机长了。
升任机长有三次考核机会,如果失败,一辈子只能做副驾。
方天尧失败了两次,而这次本该是他的第三次机会。但李海龙却推荐徐刻成为空客A380的机长,如果是早两年倒也没什么,偏偏是今年。
方天尧已经三十了,三十岁还在做副机长,为了推荐信的事,他还曾进入李海龙办公室大吵了一架,最后不了了之。
紧接着,徐刻是私生子的事就传开了。徐刻几乎可以肯定,始作俑者就是方天尧。
除了竞争关系外,方天尧还是徐刻以前的同校学长。徐刻以前在学校里出名的很,出名程度跟全校最严厉的教导主任有的一拼。
徐刻成绩好,是班级里的贫困户,生得一副好皮囊。皮肤白皙,细腰窄臀,五官精致立体,眼皮很薄,鼻尖上有一颗痣,笑起来的时候勾人的很。
不论是Omega还是Alpha,看了他这张脸都会为之着迷,偏偏他性子冷,谁也不接触,但彼时的徐刻并没有现在这么谦和有礼。
他的谁也不接触,换句话来说,是谁都得罪。
学生时代的那些事,说大不大。徐刻为人正直刻板,眼里容不得沙子,会检举任何作弊的行为,还会在课堂上站起来驳斥新老师的讲述有误。
背后不少人说他装。
人清高在学生时代叫“不合群”,不招人待见。
徐刻被班里刺头警告过两次,当天他就找了老师。徐刻的性格,老师、同学那都不讨喜,就胜在成绩好,学校会管。
这么一个清高的人,偏偏是个私生子。
一次大考中,吊儿郎当的小少爷带着保镖冲进教室,将人摁在地上一顿打,最后还是教导主任带着保安来制止的。
从此以后,徐刻是私生子的事就被传开了。
可笑的是,徐刻也是从这个时候知道,他原来有父亲。
在被打的十多分钟里,没有一个人对他施以援手,犹如从前高高在上,漠视着一切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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