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走进去,拿起木盒子,岁月在上面留下腐朽的印记,这个盒子与整间屋子,格格不入。徐刻却觉得它无比珍贵,比什么都重要。
大概是小时候,看见同龄孩子在玩漂流瓶说能将信送到远处时,徐刻信了,他找了好久也就找来这么一个小木盒子,歪七扭八地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放进盒子里,在溪流上,盒子灌水重的沉下去。
徐刻把盒子捞回来,把信撕掉一半,徐刻的信上只有一句话,重复的写满了一页,撕掉一半也没什么大碍,但盒子还是沉了下去。徐刻撕到只剩一排字,依旧如此,最后叹了口气,任凭水将纸张冲走。
纸上面写了一排字——爸爸,你为什么不来接妈妈?她生病了。
他把小木盒子晾晒干,将所有他视作珍贵的东西都放进去。对他来说,这个盒子是希望,是幼年对父爱的贪念。
徐琴没有和他说过,他为什么没有父亲,并且一直很回避这个话题,也很少提起外婆。
等徐刻年纪大一些才知道,母亲对他所谓的父亲,是存在恨意和怨念的,总会躲起来偷偷哭,徐刻从此就没再想过要找父亲的事了。
徐刻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百达翡丽的腕表,一个小笔记本,一条折好的领带,一枚飞行员胸章,两张手工的书签,一张用过的创可贴,还有一份体检单。
是移植成为Alpha的验血体检单。
徐刻忽的就笑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强烈的不想成为Omega了——飞行员不能是Omega。
纪柏臣送了他飞行员胸章,纪柏臣希望他永远是飞行员,飞行员是自由的有退路的,即便一段关系终结,他也依旧可以在飞机经过东和大厦上空时偷偷看一眼纪柏臣。
这张体检单,是他放弃飞行员的前途,卑微迎合纪柏臣的证据。徐刻无法闻到信息素,无法抚慰爱人,曾为此无比难过、无助。
徐刻将一张书签从盒子里取出来,走出去,递给了纪柏臣,他说:“给你一张。”
从前的徐刻总想着把东西裹着回忆藏起来,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知道,眼前的Alpha并不会离开他。
如果会,他就将Alpha藏起来。
纪柏臣将他抱在腿上坐下,“想起来了一些?”
“嗯。”徐刻想起来了很多。
他想起来身份尊贵的S4级Alpha说,他可以不做Alpha。
想起自己承诺纪柏臣,他不会变成Alpha和Omega,为了让Alpha看到他的诚意,徐刻不惜以婚姻许诺,为此来惹的Alpha盛怒。
徐刻现在才明白,纪柏臣生气是因为徐刻真的会为了抚慰他而放弃婚姻。婚姻对徐刻而言,是重要的幸福的,而纪柏臣高于一切。
纪柏臣的安全,高于婚姻、幸福以及名分。
纪柏臣掐紧徐刻的大腿,警告道:“不要一难过就回家。”
“嗯……不会。”
徐刻低头亲向纪柏臣的唇,纪柏臣微微偏头躲开,吻印在了纪柏臣的唇角,徐刻愣了一下,舔了舔唇,抬手扣住纪柏臣下巴,直视着Alpha,“我保证。”
徐刻这才如愿地吻上了纪柏臣的唇瓣,这是一个趋于邀请的行为。
Alpha掐着他的腿,临摹着形状,大手一托将人轻松抱进卧室。
这半年里,徐刻的出租屋都有专人打扫,没有异味,很干净。
纪柏臣大手拉开窗帘,阳光透进来,映照在徐刻皮肤上,细腻白皙。
徐刻的出租屋在小区的最后一栋,卧室对着广袤无垠的天际,不会被人窥看,风景不错,人自然也不错。
Alpha解开领带,修长布着薄茧的手掌能轻松的捏住徐刻两只脚踝,轻轻地一抬,脱下外套供徐刻垫着。
Alpha行径米且|暴,浸在其中。
徐刻就没这么好受了,唇瓣微张,要Alpha吻他,哄他。
纪柏臣有耐心的很,低头亲吻着徐刻,拖长着时间,要徐刻坐乖点。徐刻濒临失控时,一通电话将他推至另一个火坑,羞赧的泄了气,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被纪柏臣握住的手微微在颤。
电话是李秘书,秘书查到了一点消息。秘书说,苏家Omega是前天晚上失踪的,最后见的人是——纪临川。
纪柏臣眉峰微挑,指腹划过徐刻唇瓣,笑着说:“让老陈来一趟锦园,现在。”
李秘书也不知道纪总今儿怎么忽然“龙心大悦”了,大概是因为徐先生回来的缘故,纪总最近心情都好了许多,在公司的时间也短了。
半个小时后,老陈来了锦园。
纪柏臣对徐刻说,让徐刻先和闻邢回私宅,有什么东西想带回去可以一并带回去,他有些事要去办。
徐刻点了点头,纪柏臣在他的视线下将那件灰色的西装穿回身上,从衣柜里取了件风衣外套披上,徐刻欲言又止了一番,转身回了书房。
纪柏臣和老陈下了楼,上车后,老陈问:“纪总,去哪?”
“纪临川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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