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和张嬷嬷也是真的惊讶了。
没想到跟刘姨娘来严府吃席,还能吃中书令许鹤仪的瓜。
“牙牙乐?”
“嬷嬷,他们说的是牙牙乐吗?”
林玉迩也很好奇,挤到一堆宾客中间想要看信。
结果那信传的太快,她上蹿下跳的跟个猴儿似的追,愣是没看到。
张嬷嬷抓住她命运的后颈,拖回中间,“夫人,他们写信的水平和您不是一个档次的,太垃圾,您就别钻来钻去了。出门在外,咱们要注意形象,端起来。”
林玉迩噘着嘴,“嬷嬷,我就是想看看。”
“无非就是些‘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这种夫人都看不懂,听不明白的玩意儿!”
“是吗?”
“是的。亦或者是什么‘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之类的,夫人都听不懂,有啥好的?”
“唔,有点道理。”
张嬷嬷说起这个突然怔了一下,举例道:
“还没有你之前帮小梅给大川写情书写的直白,那才叫人看得懂:‘啊,大川子,你入了我的法眼,我最爱你的鬼迷日眼,第三天两点,要不要一起吃泡泡卷’什么的。”
“您这个才是真水平!”
“那法眼二字,是抬高自身,让自己不卑微,鬼迷日眼又是在夸赞对方容貌,最后还约了一起吃泡泡卷,直击人心,这才是真的感人。”
边上,站的比较近的几个贵妇听清张嬷嬷的话,有些不屑。
这种忽悠,脑子有病的人才会相信。
下一刻,林玉迩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她水平肯定差。”
张嬷嬷话不落地的夸道:“那是。整个盛京应该没有夫人这种风格了。”
林玉迩瞬间又骄傲上了。
抱着胸部。
抬起下巴。
一双杏瞳冷冽,鼻孔朝天,平等的蔑视所有人。
每秒八百个小动作,每一个举动好似都在说:在场的人,都是垃圾。
几个贵妇惊呆了。
居然还真有人信?!
忽的,张嬷嬷看着她抱着的双臂,脑子转过弯儿来了。
“对了夫人,那几个香炉呢?”
林玉迩朝张嬷嬷靠了靠,随后指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指着台子边上的盆栽,得意的炫耀起来。
“你之前不是说过什么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吗?所以,我把香炉分开藏了,这样他们就不能偷走我全部的鸡蛋了,桀桀桀……”
张嬷嬷人直接麻了。
很好。
到处都有‘鸡蛋’。
整个宴席四周直接被包围。
敌我不分、无差别的大面积覆盖!
张嬷嬷最擅于观察细节了。
这一眼看过去,立马就发现有些女宾已经开始扒拉领口了,但端着主母亦或者贵妇的架子,不敢太明显。
但那些男子变粗的呼吸,足以看出这媚药多变态。
那握着信件看的人,看着看着就看不下去了,还用信纸给自己扇风。
……
就在这时。
缪管家带着小厮前来。
先是把那信纸夺了撕了个粉碎,惹得看信的男子微微皱起眉。
随后几个小厮慢慢朝严思仪靠近,聚拢,就等着一声令下。
好好的及笄宴闹成这样,严璟、贺氏、严诗澜此刻都对林玉迩恨得不行。
贺氏开口询问缪管家:“帮严思仪那贱人的,是谁家小姐?”
缪管家顺着贺氏目光一看,就撞上‘神之蔑视’的林玉迩,还愣了一下。
“夫人,那位是和中书令府的刘姨娘一起来的。”
贺氏追问:“和一个姨娘一起来的?她有请贴吗?会不会是没有出示请帖?”
缪管家摇头。
“没有,那女人根本没有请帖!奴才觉得她应该是刘姨娘的穷亲戚,租借一些衣裙首饰撑门面,就是为了过来混吃的!”
毕竟哪家有地位的夫人连规矩都不懂,不请自到啊?
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穷亲戚没错了。
听到缪管事这么说,严诗澜顿时也不憋着了,咬着后牙槽:“我还当是谁家的小姐,一直忍让着,没想到就是个来混吃的!”
她抬手一挥,指着林玉迩。
“给我把这个闹事的拿下!!!”
霎时。
一群小厮就要去抓林玉迩。
林玉迩拔腿就跑,手中抓起腰间的皮革,丢筷子,丢筷子,还是丢筷子!
小厮被砸中一个就倒地一个。
林玉迩就围着宾客们转圈圈。
发现小厮们追不上就满脸嘲讽,拿着手在嘴上上拍着:“叭叭叭叭叭叭……啦啦啦啦啦……叭叭叭叭……啦啦啦啦……”
本来抓捕林玉迩只是听令行事。
可被林玉迩这样叭叭啦啦的挑衅,也追出了真火。
林玉迩袖口处的依兕手串,散发着光晕。
嘟嘟被晃了一眼睛,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搅局:“夫人,我的勇者时间还没到期,我来帮你!嚯嚯嚯!”
于是乎,嘟嘟如同蛮牛撞击,将一个个小厮像是提鸡鸭似的,提起就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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