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宛如银盘一般,将如水的清辉洒向大地。月光轻柔地抚摸着叶听澜奶奶家的院子,使得原本就幽静的庭院更显静谧。
院子里,那棵古老的柳树静静地矗立着,它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柳树下,林竞野和程灼并肩而立,他们的身影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模糊,却又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四周一片宁静,没有丝毫的喧嚣和嘈杂,只有夏天的虫鸣声在空气中回荡,此起彼伏,宛如一场大自然的交响乐。微风轻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丝丝凉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两人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柳叶在夜风中簌簌作响,月光穿过枝桠在程灼手背织出流动的网。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摩托车钥匙上的划痕——那是今天撞进油菜田时留下的,金属边缘还沾着干涸的泥浆。
过了一会儿,程灼终于轻轻张口,打破了这片寂静:“你左肩上的伤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这片宁静。
林竞野微微侧身,看了程灼一会儿,林竞野的护腕在暗处泛着幽蓝的光,那是江浸月寄来的康复礼物,内置的针灸贴正微微发烫。他弯腰捡起块碎瓦片,在泥地上画出道弧线:"这是你第七局打穿我防守的球路——但真正的杀招在收拍时0.2秒的停顿。"然后又缓缓说道:“没事了,明天我就恢复训练了。”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并没有把受伤这件事放在心上。
程灼听了,沉默了片刻,然后闷闷地说:“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得有些艰难,似乎包含了很多他无法言说的情感。
林竞野想了一会儿,突然说:“你是从地下球场跑出来的吧?”他的话让程灼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林竞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接着说:“不要断送你的前程,要爱惜自己的羽毛。”他的语气虽然依然平静,但其中的关切之意却很明显。
程灼没有说话,他望着葡萄架上垂落的青葡萄,恍惚看见那天叶听澜仰头摘果子的侧脸,发丝间还缠着奶奶编的柳叶环。他心中明白林竞野的意思。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无奈。
叶听澜打开门,招呼林竞野和程灼走进屋内。她轻声说道:“你们俩今天就在这间屋子里挤一挤吧,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哦,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的。”林竞野和程灼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叶听澜看着他们,又补充了一句:“早点休息哦,晚安。”说完,她转身轻轻地关上了门,回到奶奶的卧室去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叶听澜早早地起床准备了早餐。林竞野和程灼也洗漱完毕,来到餐桌前享用早餐。
饭后,叶听澜开始催促他们:“你们俩吃完就赶紧回去训练吧,别耽误了时间。”林竞野和程灼连忙答应着,一起走出了院子。
走到院子门口,林竞野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程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要回队里吗?”程灼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林竞野见状,本想再安慰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最后,林竞野叹了口气,和程灼道别后,两人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背影渐行渐远。程灼骑着摩托车,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他父亲在北京的家。他停下摩托车,摘下头盔,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座略显陈旧的别墅。
程灼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屋子。屋内一片静谧,没有丝毫声响。他慢慢地穿过客厅,走上楼梯,来到二楼。
不一会儿,管家从三楼走了下来,径直走到程灼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少爷,走吧。”
程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管家,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来到地下室。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管家在一扇小门前停下,打开门,示意程灼进去。程灼走进房间,发现这个屋子异常狭小,人在里面前后左右走十步就会碰到墙壁。而且,房间里没有一点光亮,也没有窗户,只有光秃秃的四面墙,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小空间。
程灼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他早已对这样的环境习以为常。他缓缓地走到墙边,他又要在这里度过一段时间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程海生对他的惩罚办法。
地下室的霉味钻进鼻腔时,程灼的膝盖重重磕在渗水的水泥地上。管家将应急灯挂在门框,冷白光线映出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划痕——每道痕迹旁都刻着日期,最近的是去年世乒赛决赛夜。
"老爷说这次要加码。"管家将矿泉水瓶扔在墙角,瓶身印着星海科技的新品广告,"五天的量。"
就在铁门缓缓闭合的那一瞬间,程灼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墙根处一道崭新的划痕。这道划痕深深地嵌入了墙壁之中,仿佛是被人用某种尖锐的工具刻意刻划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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