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一片寂静,只有身旁的仪器发出规律而单调的滴滴声,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倒计时。沈砚清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而茫然,如同深邃的幽潭,没有一丝波澜。他望着医院病房那略显斑驳的天花板,思绪却早已飘远。
沈砚清数到第六十三滴药水时,窗外的霓虹灯恰好扫过输液袋。淡黄色的药液在塑胶管里泛起涟漪,像极了母亲最后那条朋友圈的滤镜光晕。他抬起未扎针的左手,电子纹身在阴影中泛着幽蓝,与监护仪的心率曲线诡异同步。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程野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病房内的宁静。程野走到床边,缓缓坐下,脸上满是担忧与心疼。他轻声说道:“你助理已经连夜回北京了,去料理你母亲的事了,剧组那边我也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经纪人明天早上就到。网络上的舆论,你经纪人已经给你处理好了。砚清,你好好的,等你病情稳定了,我就陪你回北京。”
沈砚清动了动嘴唇,努力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她死了?”程野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忍,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伯母……”话到嘴边,他却再也说不下去。沈砚清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干涩而又悲凉,仿佛从灵魂深处被硬生生地挤出来一般。“也是解脱了,不然在那里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这也许也是我的未来走向。”
沈砚清突然扯掉心率贴片,金属电极在皮肤上留下梅花状红痕:"你说人死后会变成什么?"他的指尖划过床头柜上的黑皮笔记本,封面上烫金的"沈"字缺了半边,"像这页纸?烧成灰还是..."
程野的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心疼:“你再说这么胡话,你的病情已经控制的很好了,也怪我,没有及时去看伯母。”沈砚清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你说她死之前想的是什么,我猜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我。”说完,沈砚清便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
程野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心中满是无奈与心疼。过了一会儿,程野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把药拿过来,走到沈砚清身边,温柔地说:“来,把药吃了,吃了病才能好得快。”沈砚清没有反抗,顺从地接过药,就着水吞了下去。程野看着沈砚清把药吃了,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今天的药里加了安神的成分,不一会儿,沈砚清的呼吸渐渐平稳,似乎进入了梦乡。
程野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沈砚清已经睡着,这才轻轻起身,缓缓地推门出去。然而,就在程野刚离开病房的瞬间,沈砚清的眼睛猛地睁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坐起身来,然后用力地抠着自己的喉咙,把刚才吃下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沈砚清无力地躺回床上,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静静地躺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种无形的压抑感笼罩着他。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很多人影,那些人影模模糊糊,却又无比真实。每一个人都在和他说话,声音嘈杂而混乱,在他耳边充斥着。
沈砚清知道自己犯病了,大脑里面有个声音一直再喊他,“沈砚清,你母亲的结局就是你的结局,你就是精神病”。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泪水无声地从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枕头上,洇出一片湿痕。他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光明和希望,只能在痛苦和迷茫中挣扎。
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片场,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江浸月如往常一样准时来到片场,她身着戏服,妆容精致,整个人散发着专业演员的气质。
还没等她做准备工作,导演便匆匆走进了她的房车。导演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开口说道:“浸月啊,今天你的通告单要临时调整一下。砚清请假了,可能要好几天都不在剧组,所以这两天先拍你和其他演员的对手戏。另外,后天和大后天咱们剧组也休息两天。”江浸月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礼貌地回应道:“好的,导演。”声音轻柔却透着职业的素养。
导演走后,江浸月的助理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车。助理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小声问道:“浸月,你知道沈砚清为什么请假嘛?”江浸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也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呢。”助理凑到她身边,神秘兮兮地说:“我打听到了,他母亲去世了,他好像昨天晚上就连夜回北京了。剧组不是从后天开始放两天假嘛,听说造成的损失都由沈砚清的公司来补。早上他的经纪人特意来剧组找导演说的,说沈砚清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调整,所以耽误的时间造成的损失他们来承担。”
江浸月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他母亲去世了?我记得我还见过一回呢,很有气质,也很漂亮,就是当时觉得她没有什么气色,不过一点都不影响她的气场。”助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听别人说,好像是自杀,但是网络上一点都没有讨论,应该是公司出手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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