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恶务尽,不留后患。
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宋喜雨和王掌柜马不停蹄,带着仆仆风尘,到了河西村。
通过这几起事件,宋喜雨真的不敢掉以轻心,再把吕大发当成一个小肚鸡肠锱铢必较的小人。
相反,这是一个蔫坏大恶之人,如一条毒蛇,蛰伏在阴暗的不为人知的角落,就等一个最佳的时机,喷射出阴狠的毒液,给人以致命一击。
其下手之狠,谋算之深,都让宋喜雨心有余悸。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学过的几句古文:我非圣贤,亦有锋芒;人不犯我,和平共处;人若犯我,誓不罢休!
吕大发是在睡梦中被掳走的。掳到了王掌柜的隐秘庄子。
三十六套刑讯手段,还没用上一套,他已经吓得腿肚子抽筋尿了裤子。看来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也是个软蛋。
他痛痛快快交代了谋划的过程,怎么雇人盯所有宋家人的梢,怎么知道了出租小院宋喜雨常去,怎么摸清了宋家几路送卤味卖卤味的规律,又怎么通过姘头小桃红,送了一百两银子,搭上了草帽山的四当家……
宋喜雨气得无语,这人为了做坏事,花了多大的心思,下了多大的功夫啊,细思极恐。这样的人渣,真的没有必要看到明天的太阳。
本想把吕大发连同认罪书扔到县衙,把他的罪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之于众,宋喜雨略一沉吟,又觉得不妥。
再有三五个月,招远县必将因为旱灾而大乱,在这个最后的稳定时期,宋家人需要不动声色去做的还有很多。凡是牵涉到宋家人,把宋家人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事,她都不允许发生,她不想把宋家人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两个大汉把吕大发拖走,宋喜雨才觉得身心疲惫,这一夜,跟撵兔子一样,净办大事了!和王掌柜狼吞虎咽比赛般干了两碗热汤面,终于确认自己好不容易又满血复活了。
“叔,谢谢你,”宋喜雨的眸子明明灭灭,“经过了今晚,你以后真的是我的叔了。”
“你有什么疑问,都不要说出来。我们只要互相信任就好。”宋喜雨很无奈,自己的马甲掉了一点点。
王掌柜一脸的真诚:“雨宝,叔没拿你当孩子。信而不疑,任而不贰。”
两人心有灵犀地一击掌,都不由得一笑。
“叔,有个事给你提个醒,我师父说了,今年的旱灾有可能加重,甚至,可能民不聊生出大乱子。你吃的盐比我吃的米都多,有空了,你上上心,要知道,积谷防饥啊!”
宋喜雨拿着王掌柜帮买的吕家面馆的房契,慢悠悠走了。真好,才花了三十五两,不用自己唾沫星子满天飞去讨价还价,就轻轻松松白菜价捡漏。顿时,她觉得灼热的阳光一下子照进了内心。
在王掌柜的手下搜索吕大发的时候,宋喜雨已经痛打落水狗,让吕家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物件,荡然无存,老鼠来了都得流眼泪。宋喜雨工作勤勉注重细节,一个藏在墙缝里的匣子也被她搜了出来,当时匆忙一看,银票不少,还有几锭银子。
宋喜雨心想:晚上回去一定先数一数匣子里有多少钱,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买面馆的那三十五两。
在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全体宋家人柳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召开了第一次全体会议。
会议地点选在爷和奶的屋子。
有坐炕上的,有坐在门槛上的,还有站着的。大伯吊着左臂,坐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角落里是坐在轮椅上的二哥。
宋喜雨拿出吕大发的认罪书,让二哥给大家念了一遍,顿时,群情激动,人声鼎沸。
“这样的人,打死他都是他的福气,就应该千刀万剐!”
“托生个人,却不干人事,死了也得下十八层地狱!”
叫骂声、诅咒声,仿佛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
宋喜雨看着大家:“现在,对我们宋家人最不利的这个祸害通过县衙已经铲除。不过,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儿,咱们家买卖不大,可架不住红火,有人眼红,有人想使坏,都有可能。所以,以后咱们大家都要小心谨慎,一定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
“雨宝,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一件事。”二哥突然开口。
“这几天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贼人给大姑一家下了迷药,为什么不趁着他们昏迷,害了他们的性命呢?你们看是不是这样,大姑他们迷药后苏醒,我们每个人都是特别的高兴,就放松了警惕,很可能那些个下了砒霜的馒头蘑菇,就顺顺利利被我们吃下。要么大姑一家死,要么我们全家死。”
众人顿时愣怔,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怕得不行。
宋喜雨心里给二哥点了一个赞,别说,新脑子就是好使。她环顾大家,认真地说:“在生命和金钱面前,我们永远要选择前者!”
之后,爷、奶、大伯、二伯、爹、大姑、大姑父和柳木匠,作为各家的代表,又召开了一个核心组秘密会议。二哥是特邀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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