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兵分两路。
二姑父还有两个村长,去通知村民宋家庄决定家家户户发掐菜这个事。让每一家来一个最最聪明伶俐的人,到宋家集合。
然后,由二姑父亲自演示发掐菜的每一步骤,大家都看得全神贯注,生怕漏掉一点。当然,二姑父也把注意事项,比如说所有的用具不可沾到油之类,都一一讲解明白。
最后,凡是想参与发掐菜这个事儿的村民,一一签字摁手印。至于绿豆,可以去宋家杂货铺去买。晏北府城的绿豆大约是十文一斤。宋家杂货铺的绿豆七文一斤。村民们齐声赞颂宋家的仁义。
宋家庄这边家家户户刷缸洗盆,准备湿布,忙得群情振奋,宋喜雨则和爹,坐着大哥赶的马车,来到了食为天酒楼。
俞掌柜一听,喜出望外,小腚飘轻亲自去请一干美食老饕,不多时,轻轻松松就凑了两桌。有这样不花钱还可以优先尝到新鲜美食的机会,尤其主厨的还是刘三爷那个厨神干妹妹,被邀请的哪一位都是以耳朵眼里长脚的速度赶来的。
宋喜雨按惯例还是亲自下厨。一道道美食不出意外,俘获了一众美食家的心。
最后,在试菜的贴心老饕的建议下,宋喜雨和俞掌柜反复推敲,定下来六个主推菜品:水煮鱼,菜里面可以大量放掐菜,口感好,能推动掐菜的销路。
掐菜卷饼,这也是一道大量消耗掐菜的菜。这道菜用一个大托盘一起端上来,有十张薄饼、两碟酱、一碟葱丝、一碟蒜片、一盘掐菜炒韭菜、一盘掐菜炒肉丝。客人可以单点这一道菜,也可以酌情再多点几个别的菜。
另外的四道菜是:醋溜掐菜、酸辣凉拌掐菜、掐菜拌鸡丝、掐菜炒鸡蛋。
最后,食为天酒楼给了二十文一斤的收购价格,每天先要五百斤,而且一定是掐头去尾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在合同里也明确写清楚,在晏北府城,宋家庄的掐菜只供应给食为天酒楼一家。
宋喜雨用同样的方法,让大伯父、二伯父、爹、大姑父、二姑父、曹猎户、宋村长、牛村长,各带着一个会做菜的村里妇人,分别到了晏北所辖的安北镇、安南镇、辽河镇、熊台镇、太平镇、御边镇、黑山镇和金谷镇推销掐菜。不出所料,不用去的人多能说,小小的掐菜自有方法拿捏生意人的敏感神经。很快,宋家庄在这八个镇各找到了一家合作伙伴。
为了方便送货,宋喜雨又大张旗鼓地和爷一起,到晏北府城买马车,其实是把空间的马匹和车辆,找了个正当的理由,拿了出来。
看着鱼贯进村的马车,村民们都知道,宋家为了村里的掐菜能有个好销路,自家出钱这一次一共买了八辆车,每一匹马都膘肥体壮,毛梢都泛着油光,一看就价格不菲。他们在心里就越发记住了宋家的好。
有了马车,自然而然,就需要八个送货的人。或者一天一次,或者两天一次,这也是为大家服务。
现在宋家庄的大事小情,都很民主。在大家的共同举荐下,把村里掐菜外销这个事,交由二位村长负责。又选出做事稳妥,性格沉稳,值得信任的八个小伙子负责去八个镇送货。送掐菜的人,每天工钱五十文,另有十文的饭钱。这些钱,都从掐菜的得利中扣除。当然啦,被选中的八个小伙子的身价顿时水涨船高,听说有的人家当天就有人过来谈亲事。
宋喜雨建议两位村长,找一处大一点的闲置房子作为村委会。每天一大早,各家把掐头去尾收拾好的掐菜到村委会上交,称重后由大川记账。等晚上送货的人回来,把这一天的账算明白,再敲锣通知大家来领钱。
村民们已经听明白了这交货领钱的规定。这时,有人说话了:“天呢,这宋家,这宋家在掐菜这一块儿,不但赚不到钱,而且还搭上了八辆马车,这一天天马的嚼用车的磨损,可都是用的是宋家的钱!”
“是啊,是啊!雨宝费心尽力想出来掐菜这个营生,又想方设法给我们开拓了这么多的销路,他们家却一分钱不赚,哪有这个道理?”
宋村长和牛村长互相看了一眼,让大川把村里的总账本给大家报一下。
大川叹了叹嗓子,看着账本念叨着:“青阳府大捷之后,雨宝家拿出三千六百多两银子,给我们大家办了一个隆重的表彰大会。就在那次会上,在小嘴村我们得到的五十二件首饰,由碾盘镇食为天酒楼的董掌柜帮忙换成了四千两现银,按照人头,我们每个人凑个整儿,分到了七两。大家还记不记得这件事?”
“记得!记得!这和发掐菜一样,都是天大的好事,怎么能忘?”大家异口同声。
大川继续说:“对,那一次,四千两银子给大家凑了个整数发完之后,余下三十文。加上之前余下的三百一十一两零三百三十文,一共有三百一十一两零三百六十文!”
“这次我们入住小西村,雨宝家多要了十座房子,给了村里一百两。还有,就在几天前,雨宝又给村里一千两,说是留着咱们村修路用。所以,咱们村的公账现在有一千四百一十一两零三百六十文!”大川一口气说完。
“天呢!”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一千两!一千两!一个农家即使人人扎紧脖子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攒不上一千两,雨宝和宋家竟然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这么默默无闻无私奉献了出来!雨宝和宋家,对于宋家庄的人来说,真的有再造之恩!
两位村长先后开口。
宋村长:“我们之所以让大川给大家报一报公账,就是想让大家长点良心。如果没有雨宝和宋家,咱们备不住都变成白骨了!这做人啊,一定要有感恩之心!”
牛村长:“这次咱村子有了掐菜的生意,只要你勤快,每天都能挣上不少的钱。大家要是嘴巴严实,咱们这生意就能挣个天长地久!如果有长了坏心思泄了密的,就是把咱们所有人的金饭碗砸了!所以我建议大家,行事说话都要谨慎,要管好自己和自家人,不要断了咱们宋家庄的财路,不要给雨宝和宋家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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