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补充道:"咱们兵强马壮,装备精良,
躲个屁?
就是要明牌打,
两王加四个二和四个A的地主,
我不知道怎么输!"
张克转头看向李药师,他正指挥民夫搭营寨,
活像个工地包工头。
"药师!"
他喊了一嗓子,"我的大宝贝什么时候能搞利索?"
李药师抹了把汗,
脸上黑一道白一道跟花猫似的:
"大哥放心,最迟亥时!"
他拍了拍身边盖着油布的大家伙,
"这次带了二十架改良版'燕山巨弩',
八百步内指哪打哪!"
说着掀开油布一角,
露出寒光闪闪的钢制弓臂:
"就是这玩意儿劲儿太大,
得先拆散了运,到地儿再组装。
不然半路上能把马车震散架!"
夜幕降临,营寨架子已经支起来了。
张克独自爬上望楼,
夜风呼呼地往领口里灌。
真定府在暮色里就剩个黑影,
但城墙上那密密麻麻的火把亮得跟夜市似的——
好家伙,这是全员加班盯梢啊!
看来伪燕这群孙子今晚是别想睡安稳觉了!
时间倒回前一天,真定府内已乱作一团。
"什么?!全特么跑了?!"
耿忠明一把揪住前来报信的亲兵衣领,
眼珠子都要瞪出血来。
"月托那个狗娘养的东狄杂种...带着镶红旗跑了?!"
亲兵战战兢兢地回答:
"大、大人...不止月托
,萨哈连和朔托两位大人也...
还有城里的刘家、王家..."
话音未落,东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转头望去,
只见几辆马车正疯狂涌出城门,
车帘翻飞间露出装满细软的红木箱子。
耿忠明踉跄后退,撞翻了整个案几。
他早该想到的——
自从去年李总兵被燕山卫斩首,
以及那群号称"十万义勇"的乡绅联军在平原上被屠得血流成河,
关于燕山卫的恐怖传说就跟瘟疫似的传遍了燕州西部。
什么"张克能召唤雷电"、"吕小步一戟横扫百人"...
离谱吗?是离谱。但架不住燕山卫真特么能打啊!
"大...大人..."
副将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
"咱城里就剩三千新兵蛋子,
箭矢不到三万...粮草..."
话没说完就被耿忠明一脚踹翻案几打断。
"放屁!
真定府城墙三丈厚!"
耿忠明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给老子抓丁!
十五岁以上全押上城墙!"
副将偷偷撇嘴。
还壮丁呢?
城里早被薅得跟葛优脑袋似的——
有点力气的不是被拉去当兵,就是逃荒去了。
现在城里基本都是老弱病残走不了的人,
难不成让他们拄拐棍的上城头扔臭鸡蛋?
当夜东门又溜走十几户大户。
这些老狐狸可都记得去年燕西平原那场屠杀——
燕山卫把数万乡绅联军杀得真定府家家挂白幡,
到现在街上都看不见几个年轻汉子。
真正的“白幡城”。
黎明时分,张克在军帐里啃着炊饼,
远处三支骑兵卷起漫天尘土,
像三把淬毒的匕首直插伪燕心窝。
吕小步、霍无疾、赵小白——
这三个人带着燕山突骑,专程给伪燕送"温暖"去了。
"报——"
一名斥候飞奔而来,"真定府东门彻夜有人出逃,
抓了几个舌头,
城中守军不足三千,士气十分低落!"
张克与白烬交换了一个眼神。
稳了!
这帮孙子还没开打就怂成这鸟样,
看来这一年多的"燕山"恐怖故事没白传。
现在对面怕是听到张字旗就得尿裤子。
张克摆摆手:
"意料之中。"
张克随手把马鞭扔在沙盘上,
"老子这次来可不是抢地盘的——"
他忽然咧嘴一笑"是来给伪燕继续放血的!"
帐帘猛地被掀开,孙长清带着夜风闯进来:
"耿忠明那老小子为了活命肯定在求援信里吹牛逼呢!
什么'歼敌数千''血战不退'..."
白烬头也不抬地往沙盘上插小旗,
嗤笑道:"让援军以为咱们在城下撞得头破血流?援军可以来捡便宜。"
他"啪"地按下一面红旗,
"实际上咱们弟兄正在湖边烤鱼呢!"
三人突然同时笑出声。
打仗最骚的是什么?
就是看着对面被自己人坑!
为了活命,
耿忠明不得不在战报里吹嘘自己抵抗英勇,敌人伤亡巨大,
友军一到一定能聚歼城下;
打仗那么多年,
他不知道友军什么货色,干啥啥不行,抢功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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