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对什么人做什么事,但有一点你最好记住,赵胤是我的人,你若敢动他,我保证你会比死更难看!”
祁云洲怒目瞪着苏辞,“苏辞,你简直可笑!”
苏辞不甚在意,“可笑的是你,祁云洲,自欺欺人。”
“其实你最喜欢的不是桃树,是怀楠木,是你种在园子里,却永远得不到的怀楠木。”
祁云洲突然心口疼到窒息,好似有人将她的心脏硬生生挖开了一个大窟窿,把藏在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连根拔起,又厌弃地丢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
悲伤触目惊心划过眼底,祁云洲眼神阴毒,“苏辞你闭嘴!”
苏辞好笑地扫眼她,“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长公主了,长公主请回吧。”
“记住我说的话,对你对我都好。”
祁云洲气势汹汹而来,却在西院碰了一鼻子灰,偏生苏辞说的每句话,都踩在她的心口上,她无力反驳。
她冷眼瞥眼苏辞,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疾步离开了西院。
春风拂面,吹落一树海棠花,也吹落了那朵落在祁云洲发间的花。
夕日欲颓,沉鳞竞跃。
祁云洲独自一人,站在长乐殿中一扇雕花六棱窗前发呆。
窗户正对着小花园,此时花园里繁花落幕,只剩一棵高大的怀楠木枝繁叶茂,壮与天高。
恍惚间,祁云洲似乎看见熟悉的少年手捧鲜花,面带微笑向她走来,他一边走一边温柔呼唤她的名字——“云洲,云洲。”
祁云洲潸然泪下,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听他熟悉俊朗的声音,到底有多久,他都不曾到她的梦中来。
夜幕四合,四周已经点亮风灯,祁云洲怅然若失,颓唐地跪坐在床下软榻上,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凝结成串。
“祁云洲,你后悔吗?”苏辞的问话在耳边响起,祁云洲眼泪流的越发厉害,后悔吗?她一遍遍问自己。
她仰起头,嘴角挤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缓缓闭上眼睛,止住眼泪。
时运不济,她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守在门口的小丫鬟得了消息,步履匆匆走进来禀报,“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祁云洲闻言立马收起眼泪,悲伤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平静阴沉。
她伸手抹干泪痕,站起身来往外走。
祁礼得知祁云洲怒气冲冲亲自去定王府后,心中一片慌张,生怕祁云洲会对苏辞做什么出格的举措,一刻也没停歇就跑了过来。
祁云洲在大殿门口与祁礼相撞,瞥眼慌慌张张的祁礼,她脸色有些不高兴,“你堂堂一个太子,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祁礼顾不得礼节,喘着粗气直接问,“皇姐你去定王府干什么?你是不是找苏辞麻烦了?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你不要招惹赵晏清,不要招惹定王府任何人,你怎么不听?”
“苏辞也是我的表妹,怎么只能你找她,我就不能找她?”
祁礼双目凝视祁云洲,有些悲伤划过眼底,他无奈地低下头,“皇姐,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多久?”
祁云洲看眼他,“什么?”
“你绑架苏二爷的事,龙虎山被灭的事,还有,你企图威胁苏辞的事,”祁礼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咧了咧嘴,无助地开口,“我都知道了。”
祁云洲眼底没有一丝慌张,不冷不淡地问,“苏辞告诉你的?”
祁礼摇摇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祁云洲冷眼示意婢女退下,然后才一步一步往殿中走,在一处靠窗的椅子上坐下,似笑非笑地开口问,“所以你这么晚过来,就是替苏千曲,替苏长文来向你的长姐,兴师问罪来了?”
祁礼无奈地叹口气,坐在她面前,“皇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已经是大晋位高权重的长公主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祁礼垂头望着祁云洲,皇长姐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放过苏家,放过赵家,我来帮你,行不行?”
“好啊。”祁云洲微笑应他,“我要赵胤手里的十二万兵权,你去帮我拿来。”
祁礼气得噌地站起身来,瞬间暴怒,压低了嗓子怒吼,“长姐你疯了!”
“那十二万大军是赵家列祖列宗牺牲性命拼出来的,是大晋抵御外敌最重要的防线,连陛下都轻易动不得。”
“赵胤常年在外,无召从不回京,他手里的兵权,根本不会对皇姐的身份地位造成威胁,皇姐要他干什么!”
“边境各国虎视眈眈,皇姐是想自己去守卫边疆吗?”
祁云洲语气平静,答非所问,“昨日内侍传来消息,陛下身子每况愈下,夜里又咳血了。”
祁礼愤然甩袖,“与我何干!”
祁云洲撇嘴,“祁礼,你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当为陛下排忧解难,稳固国基,当然与你有关。”
“眼下各皇子蠢蠢欲动,野心勃勃,在朝廷内外,拉帮结派。”
“不过这些跳梁小丑,自不必你劳心费力,长姐自会帮你解决,只有一人,你要小心。”
祁礼没有说话,无奈地垂头重新坐回椅子上。
祁云洲只是淡淡瞥眼他,继续开口,“御医说,淑妃肚子里怀的,是个皇子,一旦淑妃诞下皇子,必定参与夺嫡之争,她是赵胤的妹妹,赵胤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她的孩子登上皇位。”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只能釜底抽薪,从根源上,斩断淑妃一切幻想。”
祁礼后知后觉,只觉得心上绑了一块大石头,拉着他往下坠,他缓缓抬眼,茫然地问,“前几日淑妃被野猫吓得动了胎气,险些一尸两命,也是皇姐的手段吗?”
祁云洲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淡定地喝了一口凉透的茶水,望着窗外朦胧树影道,“祁礼,你从小就心善,连只蚂蚁也不敢踩死。”
“便是小时候受尽宫女太监欺负,你也总是舍不得惩罚她们。”
“小时候,我总是觉得娘亲无能,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宫女,除了教诲你善良,其他之事,她什么都帮不了你。”
“不过现在看来,长姐觉得娘亲将你教的很好,你这样很好,你可以永远善良纯真,做你自己。”
“至于其他的,长姐自然会帮你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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