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闻言苦笑一声,回道:“想必伯父也知道,这些年,皇上一直视霍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小侄的罪名无论真假此事的结果都无法改变。”
“不知伯父是否收到消息,就在几日前皇上李麟意外死于宫中。”
“你说什么?”闻言,方怀远腾地站起身,惊讶地看向霍渊。
皇上竟然死了?岭南距离京城路途遥远,他确实没有收到消息。
方怀远马上想到李麟没有儿子,如今大盛没有太子,圣上只有几个兄弟。而几位王爷皆能力平庸,不堪大用。否则当年崇德帝也不会将皇位传给李麟。
想到大盛即将面临的局面,方怀远猛然跌坐到椅子上,心中担忧不已。
霍渊继续道:“小侄是偶然听到方府管家提起南越出兵一事,不忍伯父和岭南将士死于南越之手,才出手相助。”
“不瞒伯父,霍渊单枪匹马劫了法场,救走了我祖母和母亲等人。如今,霍家上下皆是朝廷的通缉犯。”
本来,李麟突然死亡之事已经令方怀远震惊不已,他没想到霍渊会干出劫法场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霍渊,半晌说不出话来。
霍渊见状,苦笑道:“伯父不必惊讶,小侄也是无奈之举。霍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危在旦夕,小侄只能放手一搏。
伯父身为岭南守将,手握重兵,小侄希望伯父能在这乱世之中,保护好自己和家人,不要步霍家的后尘。”
“当然,霍渊更不希望有一天与伯父在战场上站在对立面。哪怕伯父不支持霍渊所为,但愿伯父不要阻止。”
方怀远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方家与霍家都是武将世家,两家交情深厚。
他从小看着霍渊长大,对他的品行十分了解,再加上方信就在霍家军中,自然不相信霍渊会做出谋逆之事。
如今霍家落得如此下场,方怀远心底不禁涌起兔死狗烹的悲伤。
他沉吟片刻,道:“贤侄,你放心。我与你父亲是莫逆之交,对于霍家的遭遇,我感同身受。若贤侄起兵,出于职责所在,我未必会支持,但绝不会兵戎相向。”
有方怀远这句话就够了。
霍渊微微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伯父能如此说,小侄便放心了。其实,小侄此番前来,还想与伯父商议一件事。”
方怀远神色凝重,示意霍渊继续说下去。
霍渊深吸一口气,道:“伯父也知道,如今大盛朝局动荡,几位王爷能力不足,难以担起大任。而南越又趁机出兵,意图侵吞我大盛疆土。小侄认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先平南越之乱,再图朝局之变。”
方怀远闻言,心中一震。他没想到霍渊竟有如此深远的谋划。
他沉吟片刻,道:“贤侄此计虽妙,但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首先,你我手中兵力有限,难以与南越大军抗衡;其次,若我们擅自出兵,恐会落下谋逆之名,让朝中的宵小有机可乘。”
霍渊微微一笑,道:“伯父所言极是。但小侄已有一计,或可解此困境。”
方怀远闻言,目光紧紧锁住霍渊,急切地问道:“贤侄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霍渊缓缓道:“伯父可知,南越此次出兵,乃是受了北狄的挑拨。北狄一直觊觎我大盛疆土,此次趁我大盛内乱,便想借南越之手,消耗我大盛实力。小侄以为,我们可联合北狄,共同抵御南越。”
“联合北狄?”方怀远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北狄狼子野心,岂会真心与我等合作?万一他们趁机反扑,岂不是引狼入室?”
霍渊摇了摇头,道:“伯父多虑了。北狄虽强,但南越亦不可小觑。他们双方皆想坐收渔翁之利,不会轻易开战。我们只需许以北狄一些利益,便可令其暂时按兵不动,甚至助我等一臂之力。”
方怀远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深知,如今局势复杂。为求自保,有时也不得不与虎谋皮。
“那贤侄以为,该许以北狄何等利益?”方怀远问道。
霍渊微微一笑,道:“今年,九州各国都遭遇大旱,各国出兵大盛,也不过是知道大盛物产丰富,觊觎大盛的粮食。”
“我们可以与北狄达成协议,事成之后,开通与北狄的贸易,准许北狄百姓用牛羊换取大盛的陶瓷与粮食。”
“伯父戍守岭南多年,想必在临近的几个国家中都安插的有自己的探子。”
对此,方怀远并未否认。
霍渊继续道:“小侄以为,可以命探子暗中联络一些北狄贵族,贵族们多以利益为重。或许,可从他们身上打开突破口。”
“有贵族向北狄皇室进言,甚至施压,北狄皇室定然会选择与大盛合作。”
方怀远闻言,心中大喜。
他拍了拍霍渊的肩膀,道:“贤侄比计可取,你真是帮了伯父一个大忙啊!若此事能成,解了岭南之困,伯父必当重谢。”
霍渊:“伯父过誉了,您可以与军中将领再行商议,待一切准备就绪,发兵南越之时,小侄可助伯父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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