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枯瘦的大手举着龟甲不住的摇晃着,当他停下时,五枚铜钱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随后老疯子紧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双手不停的掐动指诀,过了好一会他才停了下来。
当老疯子再次睁眼去看地上的五枚铜钱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雷电发灵响,血潭起飞龙?这是?”
老疯子紧蹙双眉,他推算出的卦象很诡异!
他在推算梁坦的前程,从卦象中来看,梁坦的前程虽然会遇到一些困难,但是绝对会一飞冲天!这本是吉卦,可飞龙从血潭中一飞冲天,这可是要遇到血光之灾的前兆。
说不得过不去这血光之灾,那飞龙就会溺死于血潭之中了!
老疯子抬头望着天空,良久后才苦笑一声自语道“罢了!罢了!毕竟师徒一场,吾便护你周全,做那助你化龙的风雨雷电吧!”
梁坦根本不知道老疯子给他起了挂,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什么命数、玄学,在他看来都是骗人的把戏,他可不会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更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过老疯子这几日也没对去道观练功的梁坦透露为他卜卦的事情,好似根本没有过这件事一般。
很快服徭役的时间到了,梁父赶着马车,载着梁坦与喜娘告别,李果儿自然留在梁家小院里,她抱着喜娘的腿,对李都头挥舞着小手告别,那样子简直可爱至极。
李都头的大嘴都咧到耳根了,本来就丑陋的脸,现在看上去与恶鬼无异。
李都头手下百十号厢军负责押送物资的任务,梁家父子与他关系莫逆,所以便将梁家父子带在了他的队伍之中,也好就近关照。
服徭役的时候,军官就是天王老子,如果惹得当值军官不快,挨鞭子都算是轻的,弄不好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梁家娘子放心,有俺老李在,梁老弟父子二人定然安稳。”
见李都头拍胸脯保证,喜娘虽然还是免不了担心,还是给李都头行了礼,希望他多多照顾父子二人。
“别瞎操心了,那伙闹事的戎寇已经被官军剿灭,现在路上安全的紧,放心吧!”
梁父安慰了喜娘几句,见天光大亮,便挥舞鞭子催动了马车。
“娘我走了,您不要担心!”
梁坦对喜娘挥手告别,惹得李都头取笑道“你小子跟着俺,有什么可担心的?等回程时到了互市,俺带你小子去开开眼去!”
“不知道李叔打算带我去看什么?”梁坦好奇的问道。
李都头骑在他自己的褐色战马上,丑脸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自然是去看互市酒肆里的那些胡姬,那些胡姬味道大了些,可是那身段……啧啧!”
“李都头,你可不能带着我家坦儿去那种地方。”
“这有什么的?到时候一块去,俺请客!”
几人边说边聊,很快便与等在城门处的运输队汇合。
李都头等待手下的厢军清点完人数与物资后便大手一挥喊到“开拔!”车队便驶离了离城。
只是等梁父的马车刚出城门口,一袭破旧道袍的老疯子便几步钻入了车队之中,在梁坦与梁父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一屁股坐在了马车所载的货物之上。
“师傅?你怎么来了?”
梁坦一脸诧异的看着老疯子,这老疯子是方外之人,本身是不用服徭役的,他怎么会突然钻入车队之中?
还好护卫车队的都是李都头的手下厢军,全都是离城本地人,也全部认识这位疯疯癫癫的老道士。很多人还把他尊为老神仙,所以都没有对他动手,连李都头看到,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离城本地土着大都有些迷信,谁没事都不愿意得罪这说不清楚来历的老道士,他一个方外之人愿意跟着徭役队伍受苦,自然也不会有人多事。
“你不用管吾。”
老疯子没头没尾的嘟囔了一句,便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只是梁坦突然注意到今日老疯子居然洗掉了脸上的污垢,而且花白的头发也特意打理过,背后甚至背着一柄装饰古朴的长剑,看起来仙风道骨,完全不似平日里的邋遢。
梁坦好奇的凑近老疯子,小声问道“您老今日唱的是哪一出?”
老疯子睁开眼看了梁坦一眼,低声答道“为师特来助你化龙!”
“化龙?”
梁坦指了指自己问道“谁?我?”
见老疯子表情郑重的点了点头,梁坦没好气的问道“您是不是又卜卦了?不是早和您说过,算命卜卦都是骗人的,那是封建迷信!”
老疯子闻言怒瞪了梁坦一眼,赌气般闭上眼不再理睬他了。
“师傅您说您来受这个罪干嘛?”
见老疯子不理自己,梁坦也是无奈,心说便让老疯子跟着吧,就当是让他这位失去目标的师傅出来散散心,总比憋在那座破道观里强的多。
深秋的燕州虽然有些寒冷,可是那景色是真的没得说。
那远山云雾缭绕,路边的树木上金黄色的树叶随风摇曳,偶尔还有各种鸟雀在树梢上啼鸣,这样的美景让人心旷神怡,对于失去目标的老疯子肯定会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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