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排长,前方发现一个村落,初步观察,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活动人员多为老弱妇孺,未发现明显武装迹象。”老周简洁地汇报了观察结果。
“但是,”我忍不住补充道,“排长,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村子太平静了,而且几乎看不到青壮年男人,这很不正常!”
刀疤脸皱了皱眉,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拿起望远镜,又对着村子仔细观察了半天。
“妈的,管他正不正常!”最终,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放下了望远镜,语气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儿,“我们现在需要水!需要食物!需要休息!张大鹏那伤,再不找个地方好好处理一下,这条命就真交代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闯!”
“但是,排长,万一……”猴子也有些犹豫。
“没有万一!”刀疤脸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提高警惕!枪口对准了!只要他们敢有任何异动,就给老子往死里打!但是,”他话锋一转,强调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主动开枪!更不准骚扰百姓!记住了,我们是解放军!不是土匪!”
虽然他嘴上说着纪律,但我能听出他话语里那股浓浓的杀气和不信任。显然,昨天村庄的遭遇,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命令下达,队伍重新整队。尖兵组依旧走在最前面,但距离拉得更近,大部队则保持着战斗队形,枪口一致对外,缓缓地朝着村口靠近。担架上的张大鹏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随着我们的靠近,村口那些活动的人影终于发现了我们。他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慌和恐惧,一些妇女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的孩子,往后退缩。几个老人则壮着胆子,迎了上来,脸上堆着一种谦卑而又带着畏惧的笑容,嘴里说着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越南话,不停地鞠躬作揖。
刀疤脸停下脚步,示意队伍停下。他板着脸,用生硬的、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问道:“你们这里,谁懂中国话?”
几个老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稍微年轻一点的、大概四五十岁的妇女,从人群后面怯生生地走了出来,用一种同样生硬,但勉强能听懂的汉语回答道:“长官……我……我懂一点点……以前……跟中国来的专家学过……”
“好!就你了!”刀疤脸指着她,“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路过这里,需要一些水和食物,还有药品!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只要你们配合,我们给钱,给东西换!”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军用代金券(虽然在这地方可能没什么用,但也是一种姿态)。
那妇女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但更多的是恐惧。她看了看刀疤脸和他身后那些荷枪实弹、杀气腾腾的士兵,又看了看担架上奄奄一息的张大鹏,最终点了点头,用越南话跟旁边的老人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
很快,几个老人便招呼着村民,端来了几陶罐浑浊的河水,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煮熟的木薯和几条小得可怜的、散发着腥味的咸鱼干。
看着这些少得可怜的食物和浑浊的水,战士们虽然失望,但对于饥渴交加的我们来说,也聊胜于无。刀疤脸示意几个战士上前接过食物和水,同时命令卫生员立刻给张大鹏检查伤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草药。
那懂汉语的妇女也走上前来,指着张大鹏的腿,用蹩脚的汉语说道:“长官……他……伤得很重……我们村里……有草药……可以治……治这种毒伤……”
“哦?真的?”刀疤脸眼睛一亮,但随即又警惕起来,“什么草药?在哪里?”
“就在……就在山后面……要……要去找……”妇女的眼神有些闪烁。
“排长,小心有诈!”我立刻低声提醒刀疤脸。
刀疤脸没有理我,只是盯着那妇女,冷冷地问道:“谁会采药?带我们的人去!”
妇女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旁边一个看起来很瘦弱、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说道:“他……他跟我阿爸学过……他认得……”
刀疤脸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孩,男孩低着头,不敢看我们,身体微微发抖。
“好!就他了!”刀疤脸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猴子和另外一个老兵,“你们两个,跟着他去!看好他!他要是敢耍花样,就地解决!”
猴子和那个老兵点了点头,一左一右地“夹”着那个男孩,朝着妇女手指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队伍,则在刀疤脸的指挥下,在村口外围的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上暂时休整。我们没有进村,只是占据了有利地形,构筑了临时的防御圈,枪口一致对外,保持着高度警惕。
村民们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没有再靠近我们,只是远远地观望着。一些胆大的小孩,则躲在大人身后,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这些穿着奇怪军装的“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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