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将人送到公寓楼下,“少爷,我扶你上去吧?”
齐砚洲吹了口冷风,清醒了不少,“不用。”
这里是顶级公寓,一人一卡,除非有人带领,不然是进不来的,所以当齐砚洲差点被绊倒,情不自禁低头去寻找那罪魁祸首时,整个人愣住了。
只见门口,一个女孩蹲坐在那,头埋在膝盖里。门口的感应灯清晰地照亮了她的轮廓,和那熟悉的长发。
他半晌才回过神来,盯着面前的姑娘发呆,“跟踪我?”
江月宁抬起眼,微微眯着,懒得动,半晌才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让出一条道来,示意他可以过去。
“……”
他垂眸看了她半天,女孩低垂着眉眼,将脸抵在膝盖上,睡得正香。
他蹲下身,依旧比她高出不少,“怎么在这呢?嗯?”
江月宁不搭理他,抱紧双臂将自己蜷缩起来,对周围的声音置若罔闻。
齐砚洲皱眉,这么快就不认识他了?小丫头片子记忆力真差。
他抬头往四周看了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走丢了。
他问:“你家人呢?”
江月宁终于有了点反应,仰起头看了看他,颈间的吊坠。
东西在里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这吊坠是她的。
“不说,我可走了。”齐砚洲挑眉。
江月宁伸出手指,拽住了他的袖口。
冰凉的指尖,激起他一个寒颤。
“那你想怎么办呢?”他的唇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挺冰冷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有家人住这里的几率微乎其微。第一次是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这第二次是在家门口。
一盘好棋,不错。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似嘲似讽,已没了先前的兴致,越过她,推开门进去,重重一声合上。
“……”
半个小时后。
门打开,男人弯下腰,手指捏起她的下巴。
“谁派来的间谍,带薪睡觉?”
江月宁的脑袋歪靠在他怀里。
“……”
**
江月宁是在一张大床上醒来的。
她有些尴尬,昨晚因为实在太困了,真不怎么想搭理他,后面又不小心睡着了……
由此推断她并不适合野外生存活动,但是细看周围这环境,也可以推断,她来对了。
那个男人也没有对她置之不理。
她看了下房间的环境,宽敞又明亮,不同于她的小院,她掀开被子起来,推门出去。
男人正坐在沙发上,闻声抬起头,抱臂看着她。
江月宁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走到他身边坐下,手在空中写字,“?”
主打一个零帧选手。
齐砚洲:“……”
他一双眼睛斜睨着她,“不记得了?”
江月宁点头如捣蒜。
齐砚洲唇角冷笑,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点,“那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
再迷路,谢谢可就没用了。他好心把人带进屋,用不用谢?说着,一把擒住她的双手将人按到沙发上。
齐砚洲对外彬彬有礼,生人熟人都好靠近,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如同一片荒芜,看什么都是灰色的。
他对这世上的很多东西都不感兴趣。
世界赋予他好的东西,他全盘接收,不好的,他一一摧毁。
他常年打拳,手上的劲很大,她的手腕又细,他轻轻松松就能擒住她的双手,再一用力,就能感觉到骨头的异响。
他以为她会害怕,然而女孩只是不解地看着他,漂亮的眉宇拧成一团。
女孩的手瞬间红了。下一秒,脑袋重重砸了过来,重击,一双瞳孔氤氲着雾气,如同春秋树上沾满露水的花朵,娇艳得不成样子。
他心微微一动,手上的劲不自觉松了些。
江月宁得以挣脱双手,抬手就朝他脸上袭来,齐砚洲伸手想要抓住,下一秒,却只是感觉那白嫩的指尖只是在他脸上重重捏了一下。带着惩罚的意味。
他愣住。
不打他?
只是掐他?
下一秒,江月宁推开他站起来,大摇大摆地环视了一圈他这里的环境,随后点点头。
齐砚洲挑眉,领导巡察呢?
江月宁没理沙发上先是呆若木鸡而后又开始冷静思考的男人,走进她刚才睡觉的那个房间,洗了把脸,随后拉开窗帘,在阳台吹了一阵冷风。
在破旧的小院住了十年,还是第一次站在豪华公寓的阳台上。
连空气都是金钱的味道。
话说,她的账户密码也不记得了,里面应该还有不少钱。
爷爷早年立下过遗嘱,分配给她的资产要等到她二十五岁才能解锁。
她还要再等一等。
站了一会儿,肚子咕咕叫起来。
她来到客厅,见男人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她才上前,目光落在他颈间,思考着要怎么趁他不注意把那个吊坠拿过来。
齐砚洲已经换好衣服,一身西装,搭着腿看她,“领导,巡查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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