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对峙后,小巴蒂表面上对花园的事绝口不提,仿佛那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每天清晨,他都会“恰好”站在窗前,注视着那片重获新生的园地。
花园的变化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发生着。
小巴蒂皱着眉,试图用自己在霍格沃茨学到的知识来理解这一切。
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在草药学上可是霍格沃茨最权威的存在。
他曾在课上见过她如何处理各种神奇植物,比如需要特制的培养土,配比精确的生长剂,还有一整套繁复的咒语。就连最基础的草药移盆,都要遵循严格的步骤。
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枯萎的玫瑰不知何时抽出了新芽,蔷薇藤蔓顺着生锈的栅栏攀援而上,就连角落里不起眼的野草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这个“不请自来的妹妹”从不使用任何魔药或咒语,她只是用手轻轻触碰泥土,和它们说说话,植物就会回应她的召唤。
小巴蒂在闪闪的协助下,从藏书室翻遍了所有园艺类的魔法书籍,都没有找到类似的记载。
但那天晚上两个人在花园里的单方面对打也让他放弃了自己那些小小的恶作剧。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施的每一个缴械咒,每一次进攻都被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藤蔓轻易挡下。
他一直为自己在霍格沃茨第一学期就能熟练掌握这些咒语而小小的自满。
就连魔咒课的教授也夸他非常有天赋,想要让他加入自己的课后小组,但…
那天晚上他确实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最让他难堪的是,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在防守。
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藤蔓只是挡住他的魔咒,却从未想要顺着他的方向延展过来。
当时的距离她完全可以用那些植物把他缠住,也可以让荆棘伤到他来报复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但她没有。
他看得出来,她甚至还分出心思保护那些刚刚开始复苏的花朵,生怕它们在魔咒的交错中受伤。
这种神奇的天赋让小巴蒂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突然闯入家里的“妹妹”。
既然她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要一直忍受自己的刁难?
她完全可以用藤蔓把他绑起来倒吊一晚,或者让他也尝尝被恶作剧捉弄的滋味。
但她没有。
就像她每次被自己欺负后那样,只是平静地接受,然后继续照料那些花草。
这种克制不知为何让小巴蒂感到一丝羞愧。
或许,父亲说的对,魔法的强大不在于伤害他人,而在于如何善用它。
对于她本人,也让小巴蒂开始感到更加困惑,忍不住开始偷偷记录起花园的每一个变化。
但他又下意识的为自己的举动找着借口。
不断地洗脑只是因为他的圣诞节假期也快要结束了,观察这些也只是为了对新奇的魔法感兴趣而已。
但无解的是,这些花朵似乎是跟着那个女孩的情绪挂钩的。
当露克蕾西娅含笑跪在泥土中,温柔地抚摸那些花朵的时候,那些植物的幼苗会不自觉的朝她靠拢,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草木的生长就会稍微迟缓。
……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看到母亲站在花园里,脸上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
她正轻轻抚摸着一簇盛开的矢车菊和旁边的露克蕾西娅说着什么。
但那抹熟悉的蓝色让小巴蒂的心微微一颤,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站在窗前张望。
那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花。
趁着母亲正和她聊天,小巴蒂悄悄潜入父母的房间,在梳妆台最下层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本尘封已久的花园笔记。
泛黄的纸页上,母亲细致的字迹记录着每一株花的习性和位置。
“矢车菊适合种在东南角,那里的阳光最好。巴蒂总喜欢坐在旁边看书,说这些花朵的颜色让他感觉很幸福,我也希望我的儿子可以在我和丈夫的呵护下一直这么长久的幸福下去。”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这行字迹,眼神有些恍惚。
他下意识的转头望向窗外,那片矢车菊恰好就开在东南角,沐浴在晨光中。
露克蕾西娅是怎么知道的?
第二天早上,他故意在花园里"偶遇"正在照料花草的露克蕾西娅。
“你种错地方了,”小巴蒂生硬地开口,“白玫瑰应该在喷泉旁边。”
露克蕾西娅抬起头注视了他片刻,然后轻声说:“我知道。但喷泉已经干涸了,而且那里的土壤现在太贫瘠。我想等这片地恢复活力之后,再把它们移过去。”
小巴蒂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她真的懂这些。
“你...”他犹豫了一下,别扭的坐在稍远一些的空地上,“你是怎么知道母亲每一种花原本的位置的?”
“植物就像我们人一样,”露克蕾西娅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声音轻柔,“它们记得一切。记得谁曾经照顾过它们,记得谁曾经在这里欢笑。”
说着,她看了一眼神色不太自在的小巴蒂:“它们还记得有个小男孩在下雨天会偷偷给它们施防水咒,生怕它们被大雨打坏。虽然咒语还不够熟练,经常会把花瓣变得亮闪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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