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仓的归来带着一丝丝面红耳赤,却又在黝黑的面庞下掩饰得恰到好处。
此刻归来,见到柳开森,纳头便拜:“多谢大人体恤,古仓感激不尽。”
然而面子上却是十分挂不住,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一个俘虏,又是有血性之人,说完便又挣扎着站起身来,扭头一边。
“我古仓技不如人,如今人生大事既已解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就这一波操作,果然是耿直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柳开森不禁哑然。
“你也说了人有三急,但这三急好像没有急着去死吧?”
人是粗人这不用说了,但粗人心里偶尔也能开窍。
“怎么,你不杀我?”
柳开森也不理会古仓的疑惑,径直上前拉起古仓的手,微笑道:“我杀你作甚?”
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只是这温柔有些过了头,纵然柳开森年纪不大,但那微微冒出来的胡渣子却做不得假。
两只雄性的手摸在一起也是有些让人大跌眼镜,这一家伙,直接就让白信等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简直就是雪上加霜,让十一月的天气更加寒冷了起来。
古仓也是打了个寒战:“不杀我,你想作甚!”
见古仓的表情由羞赧进一步转为疑惑,柳开森也是暗暗一喜,微微一笑道:“古仓啊,实不相瞒,我乃当今天子柳灿,你们沦落到此,我等当权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这我们工作的失职啊,在这里我要向你们道个歉。”
说完柳开森竟是深深一礼表示歉意。
面对柳开森的行礼,古仓更是大脑反应不过来,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柳开森都做到这个程度了,古仓也不好马着脸,羞赧先放在一边,慷慨赴死的勇气也瞬间跌落谷底。
这气势一堕,搭上古仓的尴尬表情,瞬间就让古仓表情变得十分丰富起来。
柳开森见古仓表情,知道有戏,但旋即,柳开森就见古仓所有的表情全部转化为惊愕,双目如同牛眼,倒射出柳开森的英俊面庞。
那方海阔口以一种极度夸张的角度张开着,不说鸡蛋,就算鹅蛋都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塞进去。
透过大口,柳开森能够清晰的看见古仓那二十九颗大黄牙和蠕动的巨舌,其牙缝之间不乏青菜垢叶。
呼吸之间,腥臊之气如龙息吐纳,饶是柳开森隔着七八十公分远,也是直呼头晕目眩。
好大的口气!
“你、你、你是当今皇帝?”
难怪古仓如此失态,无论是谁也想不到自己青天白日打劫的对象就是当今皇帝。
也难怪自己不是对方麾下的一合之将,那皇帝的护卫能差了吗?
想到此处,古仓满眼苦涩,但见皇帝平易近人,不像是打算和他秋后算账的模样,还当众对其鞠躬致歉,心中又升起无限满足与自豪。
就这成就,他古仓吹上一年又有何妨?
就连心中那对大景的无限仇恨都化作了一抹感动,何况当今大景柳灿的名声那是没得说了,古仓心下愈发澎湃。
当即对柳开森拜倒:“陛下!”
“古仓快起来。”
于是柳开森一番安慰,嘘寒问暖之后就开始畅聊起来,说起来带着笑容的柳开森口灿莲花的时候有几人能招架得住?
这不过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古仓那满脸的羞赧和不堪朝廷重压下心中积累的怒火就转变成了满腔的热血。
……
柳开森看时机差不多了,才道:“古仓,我欲尽生平之力拯救天下苍生。我观你是忠义之人,与其在这睡马山朝不保夕,背负贼名,何不随我一起共创大业?”
古仓听完五内巨震,久久不能平静。
一想柳开森虽是他们痛恨的炀帝之子,但天下民不聊生和柳开森没有半毛钱关系。
反观柳开森现在是名声遍布天下,所作所为实乃百姓之幸事,是一位难得的仁慈君王,也没必要在什么父子关系上面死磕。
且观柳开森这一番话语出至诚,没有什么大道理,只是一心为国为民,为人又随和,是不可多得的明主,古仓想了一阵,芥蒂全消。
“古仓愿降!”
柳开森大喜,扶起古仓道:“得古仓相助,我如虎添翼,天下万民之幸也。”
“如今你兄弟亦是饥寒交迫,何不召他们下山随我同行?”
古仓一拍大脑:“陛下,自破天军起义失败后,末将同衣元啸聚山林,在徐州混不下去,就想着千里来并州投奔杨炎,然前面冀州牧童复官兵来往巡查,只好在这睡马山暂时栖身。今幸遇陛下,不然我等皆饿死矣!”
缓和一下心情,古仓又道:“山中还有千把号人,末将这就回山劝服衣元等人下山来投!”
柳开森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在此地杀羊准备饭食等你归来!”
古仓感激涕零道:“末将去也!”
说完直奔睡马山而去。
柳开森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心说牙刷的研制得提上日程了,不然将来没有英勇就义反而臭死在麾下将士的血盆大口那就真的千古留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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