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越野车风驰电掣般朝着滨江镇呼啸而去,车轮好似脱缰的野马,在泥泞不堪的村道上肆意翻滚,溅起的泥浆犹如张牙舞爪的狰狞怪物,重重地甩在 “汉东城建” 那蓝色围挡之上,将原本醒目的 “文明施工” 标语糊得斑驳不堪,恰似被岁月无情侵蚀的残垣断壁,满是令人啼笑皆非的讽刺意味。祁同伟端坐在领头的越野车内,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眼神之中透着冷峻与决然,他紧紧盯着窗外那逐渐逼近的拆迁现场,内心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车门 “砰” 地一声被猛地推开,祁同伟身姿矫健,大步跨出车外。与此同时,拆迁现场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扑面而来,瞬间将他彻底淹没。一台巨型挖掘机的钢铁巨臂正疯狂地挥舞着,宛如一头凶猛残暴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撕扯着一间古朴的青砖房。在这强大外力的作用下,青砖房的墙体一块块剥落,尘土漫天弥漫。在那一片混乱不堪的瓦砾堆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双手死死地抱着一张褪色的全家福,眼神里满是绝望与不舍,却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粗暴地架着往外拖拽,老人的双脚在地上徒劳地挣扎,留下一道道凌乱的痕迹。
“停!” 祁同伟大喝一声,那声音仿佛是从胸腔最深处迸发而出,混着对讲机里嘈杂的电流声,如同惊雷在拆迁现场炸响。刹那间,扫黑专班的警车犹如训练有素的猎豹,迅速呈扇形将现场团团包围。荷枪实弹的特警们动作敏捷,身姿矫健地跳下车,他们个个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身上的装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此时,拆迁队的工头神色慌张,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手忙脚乱地把伪造的 “汉东省公安厅执法证” 往裤兜里塞,那狼狈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
祁同伟目光如炬,几步上前,弯腰从瓦砾中捡起编号为 “HD - 2023 - 007” 的证件。他将证件拿在手中,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金属外壳还残留着一丝余温,显然是刚刚被丢弃不久。他迅速对照着心中省厅治安总队档案库的记录,竟发现制式编号完全一致。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愤怒在他心中如汹涌的波涛般不断翻涌。
“省厅的制式钢印,竟然成了黑恶势力的通行证。” 祁同伟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下意识地用证件边缘划过掌心,锋利的边角轻而易举地割出一道浅红的血痕,那血珠缓缓渗出,仿佛是他此刻内心愤怒的具象化。“陈松林,涉案民警停职,家属账户立刻冻结。” 他转过头,对着年轻的局长陈松林下达命令,声音坚定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陈松林立刻立正敬礼,动作干净利落,在敬礼的瞬间,他留意到祁同伟的目光正紧紧盯着工头手腕上的翡翠手串,那手串色泽翠绿欲滴,鲜艳夺目,和 “汉东城建” LOGO 的颜色如出一辙,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幕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悄然无声地笼罩了整个城市。专案组的成员们在城郊制证厂的监控室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面前的监控屏幕,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令人震惊的画面:省公安厅后勤处科长张明远,平日里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此刻却戴着一顶鸭舌帽,鬼鬼祟祟地亲自将空白证件封条交给制证厂的厂主。他的眼神中透着警惕与不安,不停地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在他办公室的电脑里,专案组发现了多达 27 个 “汉东城建” 定制的假公文模板,其中 “紧急拆迁令” 的公章更是让人瞠目结舌,竟比真章多刻了一道防伪纹,妄图以此以假乱真,逃避追查。
得知这一消息后,祁同伟怒不可遏,径直来到刑侦支队指挥中心。他看着眼前如山的证据,愤怒到了极点,猛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钢化玻璃茶几上,“哗啦” 一声,钢化玻璃瞬间支离破碎,碎玻璃碴四处飞溅。茶几上,被撕碎的审批文件散落一地,在那一堆碎玻璃碴里,还嵌着半截 “优秀公务员” 奖章,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这一切的荒诞与丑恶。
“造假竟然造到警徽头上,比毒贩还可恶!” 祁同伟的声音在刑侦支队指挥中心回荡,那声音饱含着愤怒与痛心,仿佛要将这黑暗的角落彻底震碎。大屏幕上,假证流向图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巨大蛛网,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最终所有的线条都汇聚到 “汉东城建” 总经理陈绍峰的办公室。此时的陈绍峰,正坐在自己那豪华无比的办公室里,脸上挂着一丝虚伪的笑容,将一只精美的翡翠烟嘴小心翼翼地塞进祁同伟的西装口袋。檀木茶桌上,热气腾腾的普洱茶散发着袅袅香气,氤氲着两人的倒影,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的画面之下,却隐藏着无尽的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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