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立Véronique Capital LPF,专门做奢侈品投资,并且通过对冲基金运作,让投资收益达到年化15%—30%。”
“她打破了传统模式,甚至改变了市场格局。”Marc Leroy缓缓合上酒杯,微微一笑:“她让奢侈品投资真正进入了资本市场。”
“Marc先生,您愿意站出来,作为控方证人,指证张曦蕾的欺诈行为吗?”林曼的语气平稳,却带着精准的攻击性。
酒杯中的干邑微微晃动,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壁上留下一道缓慢滑落的痕迹。Marc Leroy轻轻旋转着酒杯,目光沉稳而疏离,像是在衡量这个问题的分量。
整个采访室里,短暂地陷入了一片微妙的沉默。Marc Leroy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随后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不会。”他的语气既不犹豫,也不惊讶,甚至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冷静。他缓缓靠向椅背,手指依旧沿着酒杯的边缘打着节奏,仿佛这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决定。
林曼微微挑眉,语气不变地追问:“为什么?您认为她是无辜的?”
Marc Leroy轻轻叹了口气,随即露出一个无奈却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Manny,我是投资人,我不是警察。”他的语气缓缓,带着奢侈品投资人特有的精致而优雅的距离感,“在资本市场上,我们只关心一个问题,我们是否赚到了钱。而在Véronique Capital LPF的投资,我们从未亏损过。”
林曼静静地看着他,指尖轻敲着笔记本封皮。她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潜台词。奢侈品投资圈,甚至整个金融界,从来没有真正的‘道德制高点’。对这些顶级投资人来说,他们关注的不是“她是否真的构成金融欺诈”,而是“她是否让他们赚钱”。
Marc Leroy轻轻晃动着酒杯,目光缓缓落在窗外的巴黎街道上:“一个月前,我们的本金已经正常赎回了。所有收益,全额到账,没有任何损失。”他语气淡然,像是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但林曼的目光却微微一闪:“所以,您提前撤资了?”
“确切来说,是她主动通知我们撤资的。”Marc Leroy笑了笑,目光意味深长,“她是一个非常有计划的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让人离场。我必须承认,这一点,她比大多数基金经理都聪明。”
林曼盯着他,手指在笔记本上划下一道轻微的痕迹。这才是真正的关键点。Celine知道Véronique Capital LPF终有一天会被调查,她早已提前安排了‘撤退名单’。她确保最有话语权、最有影响力的投资人,比如 Marc Leroy,不会在暴雷时被牵连其中。这不仅仅是一个骗局,这是一个经过高维度计算的资本游戏。
“您真的认为,她不是骗子吗?”林曼轻轻抬眸,试图捕捉他眼神中的一丝波动。
Marc Leroy笑了笑,神色淡然:“Manny,你的问题很有趣。”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如果一个人,让她的投资人每年都稳定赚取15%—30%的回报,没有人亏损,没有人受伤……你认为她是骗子吗?”
他微微侧头,眸色深邃:“还是说,她只是比你们更懂这个游戏规则?”
林曼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微微一抹冷笑。资本市场从来不是一个讲道德的地方。Marc Leroy和那些“聪明的投资者”,早已在大厦倾倒前优雅地全身而退。
Marc Leroy眼神透出一丝淡淡的疏离:“金融市场的规则是什么?永远不要主动挑起不必要的敌人。”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她的事情,我们不会插手。”
他的语气冷淡而疏离,话语间透露出一股极其精准的资本逻辑——他不会背叛她,但也不会救她。
林曼轻轻翻动笔记本,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指尖,照亮了她刚刚记录的文字。她的采访已经接近尾声,但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她一直没有问出口。
现在,是时候了。
她缓缓抬头,目光锐利地落在Marc Leroy身上,语速平稳却带着一丝刻意的缓慢:“Marc Leroy先生,您曾多次提到Celine Cheung的‘瑞士家族背景’。”
她停顿了一下:“那么……她的家族成员呢?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或者家族基金的其他受益人……您见过他们吗?”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微微凝固了一秒。
Marc Leroy轻轻旋转着酒杯,琥珀色的干邑在玻璃壁上留下一道缓慢滑落的痕迹。他的手指在杯壁上停留了一瞬,仿佛被这个问题击中了某个不易察觉的点。
林曼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坐直了一些,安静地等待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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