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又不记得。
阮皎年抿唇,祂真的,毫不掩饰祂的野心,看起来祂对自己要做的事很有自信。
就是不知道在祂眼里,她们是平等对弈,还是棋子和执棋人。
她暗自思索,显然后者概率最大。
“动机…应该是身份。”阮皎年声音铿实有力,“我不是棋子,我少一点东西。”
与神相比,自己的野心应该也不小。
她要弥补遗憾,故从来不想任神明摆布,在福尔图纳下发任务的时候自己也许就在盘算了,她的目的摆在那里,自然不可能没有怀疑和成见。
阮皎年是大夏人,不可能不会怀疑福尔图纳这么做的目的,但倘若想要弄明白这一切,首先她需要摆脱原本的命运。
她需要一个非棋子的身份,而且这个身份必须无限靠近执棋人,这样她才有资格了解更多。
也许她达不到,但这份决心,大抵是够看的。
说到底,最终决定权还是在祂手上。
最后一条,就在她这段时间看似互相毫无关系的经历里。
祂现在大概率是,拥有「命」和「运」权柄的神明。
“诅咒…”
“诅咒是意外。”阮允茗确实没料到都派人去辅助还能让泥瞳的诅咒和真理碎片对撞。
那个诅咒,本不该出现。
虽与原定的轨迹不同,但发挥的效果是差不多的。
祂幽幽的想。
阮皎年诧异,其实她也是这么猜的。
启冬戒出现的很巧,刚好让她看见转机。那么这件事就有点完美的令人怀疑。
人为缔造的假真相其实很完美,加上阮允茗的出现,她本不该起疑什么,可问题在于,她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察觉到阮允茗和山海司的奇怪,从而勘破这事不简单不过是她多思考几遍就能得出的结论。
她可是要做命运转折点,做自己人的「希望」,敌对者的噩梦的存在。
“我恐怕没那么幸运,幸运的成为那份手稿的阅读者。”那么福尔图纳的「运」在这个时候就格外重要了。
“这不是该出现的荆棘,自然该烧了。”阮允茗轻描淡写,但用力过猛把原本的荆棘也烧没了。
那次意外里,由于手稿的开启,古神教会布的局布一半给毁了。
本来祂是想看她的正面进攻能力。
阮皎年一噎,您还蛮霸道的嘛。
她缓了缓,接着道:“我从临江市守夜人那里了解到了很有意思的事。金墨辛的离开,有上京市守夜人总部的指令。”
阮皎年听到那,甚至不需要知道更多,就已经有底了。
还是阮允茗。
她犹豫片刻,出言:“所以,是阮允茗让他去‘死’的。”
那份所谓的机密文件,可能只是一叠白纸。而没有守夜人的人从旁协助,应当是阮允茗额外交代了什么。
亦或是,承诺有山海司的人协助。
石文轩继续说出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因为他说,神异管理部有派人协同,于是他们就放心由人去了。
阮皎年拿出了那支按动笔,“我之前就很奇怪,这个上面竟然也有神明气息的本质,而且里面的刀片上还有半枚金墨辛的指纹。”
“金墨辛,是一个先例,他一定给我带来了命运神墟的其他信息,比如,命运如何能欺骗真理。”
这样他在闽西市附近的死,才合理,才有意义。
这是祂为了使她掌握神墟的速度变快的手段。
就古希腊命运三女神现在这状况,福尔图纳借祂们手催使「命」权柄简直不要太轻松。
祂当时就已经迫不及待想动她这把刀,也是成功了。她揉了揉右眼角,眸中这枚真理碎片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象征象征生命的活力与开端的克洛托代理人,真的那么容易彻底死亡吗?
往好了想,金墨辛根本没死,只是诈死去执行一个当守夜人时不方便做的任务。
而且极有可能是阮允茗的指令。
毕竟换做是她,她都不可能放弃金墨辛这颗价值不小的棋子,更何况这位有资本家潜质的神明。
正思索着,面前的阮允茗忽地笑出声,“可以了,你不用再往下推了。”祂看向她的目光中似乎带了别的什么。
“丝线是祂们东西,毕竟我一开始不完全确定要不要把「运」给你。”
阮皎年:所以拿别人的东西忽悠人给自己干活?
命运中的“运”其实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东西。
它不像“命”。
「命」常被理解为与生俱来的、不可改变的“定数”,且带有被动性。
而“运”具有流动性。
它指人生过程中的动态变化,如机遇、挑战、起伏等。
若有心,它作用起来的效果将极为可怕,因为动态起伏可小可大,无所上限,脱手起来,走向连神都难以预判。
但现在,祂的想法有所转变。
此时福尔图纳那眼神,是从欣慰到非常非常非常欣慰。
阮允茗,或者说福尔图纳确实很欣赏对方的想法,“你的心思,我明白,所以我欣赏你,因为你和我手中的任何一枚棋子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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