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爱吃油菜香菇的李广年打赏的灵感胶囊,有您的鼓励,小马一定再接再厉,今天依然是万字爆更,让各位老官老爷看过瘾,看个够!)
暴雨冲刷着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巡夜更夫缩在屋檐下,忽见血水混着雨水漫过脚背。他颤巍巍举起灯笼,昏黄光晕里浮着半片破碎的铠甲——甲胄内衬绣着戍字营标记,可那玄铁鳞甲分明是御林军的制式!
皇城方向传来闷雷般的脚步声。三百重甲禁军踏碎雨幕,胸甲上螭纹泛着青光,每走一步就有铁片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青铜脉络。
队列最前方的参将突然转头,头盔缝隙里钻出细长的青铜须,须尖挑着卷明黄诏书。
"陛下有旨——"
参将的喉咙发出金石摩擦声,诏书遇雨即燃,血火中浮现金色文字。蹲在房梁上的陆九霄瞳孔骤缩,那根本不是圣旨,而是用戍字营将士心头血写的檄文!
"……着西山大营即刻开拔,剿灭寒山余孽……"
檄文燃烧的灰烬随风飘散,触及戍边将领的瞬间,他们脖颈后的螭纹突然暴凸。镇北军副将赵破虏正在帐中磨刀,突然反手将陌刀捅入自己腹部,黑血喷在沙盘上竟凝成寒山地形图:"末将……领命……"
暴雨夜,七路大军同时转向。马蹄踏碎界碑,刀锋劈断军旗,本该戍守边关的钢铁洪流,此刻正如毒蟒般扑向寒山废墟。更诡异的是,所有士卒眼窝都泛着青铜色,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鼎片在瞳孔深处游动。
洛清雪攀着龙魂锁跃上摘星楼时,琉璃瓦正在融化。这座三皇子耗费十万两白银修建的观星台,此刻化作巨大的青铜鼎炉,鼎耳拴着三百零八条锁链——每条锁链末端都捆着个嘶吼的将领,他们的眉心插着浸透龙血的诏书碎片。
"陛下……臣等忠心耿耿啊!"
兵部尚书王琰的嚎叫突然变调,诏书碎片钻入颅骨,他暴睁的双目射出青光,竟在半空勾画出北境布防图。三皇子倚着龙椅轻笑,指尖螭龙刺青游入手腕,顺着血脉钻进王琰七窍:"爱卿的忠心,朕自然要物尽其用。"
楼外突然传来箭矢破空声。谢明远踏着傀儡丝凌空而至,手中墨斗线缠住三支穿云箭,箭簇上刻着天机阁密文:"好个物尽其用,连天机卫的追魂箭都收入囊中了?"
三皇子抚掌大笑,袖中滑出半枚虎符。符身裂纹处渗出青铜汁,落地凝成个无面士兵,手中陌刀竟是陆九霄的弑神枪仿品:"谢先生可知,这些箭本该钉在你的棺材上?"
话音未落,王琰的头颅突然炸裂。飞溅的脑浆凝成血色诏书,将谢明远的身影拓印其中——这竟是能追魂索魄的"影诏"!墨斗线应声而断,谢明远暴退间撕下袍角,布料遇风即燃,火中浮现寒山地脉图。
"他要的不是兵权。"谢明远的声音在陆九霄识海炸响,"那些将士都是活鼎,要炼化的是……"
龙吟截断传音。洛清雪突然拽着陆九霄坠向街市,头顶掠过青龙虚影——那本该被周父吞噬的残魂,此刻竟在三皇子掌中温顺如宠物!
暗巷深处,苏璃的狐尾卷着个昏迷的驿卒。她扒开驿卒的眼皮,狐火映出瞳孔深处的鼎片:"这些送八百里加急的,全成了人形信蛊。"
驿卒怀中掉出个玄铁匣,匣面螭纹竟与谢明远的玉佩严丝合扣。陆九霄以枪尖挑开机关,匣内铺着的不是奏折,而是三百张人皮——每张都刺着地方官吏的罪状,罪状末尾盖着血指印!
"扬州知府私开粮仓……"洛清雪的龙爪抚过人皮,突然触电般缩回,"这些指印在吸食龙气!"
暴雨骤然停歇。阴云裂开缝隙,月光如青铜汁浇在皇城之上。陆九霄的通幽瞳刺痛难当,他看见恐怖景象:每道月光都连着个地方官吏,他们的气运正被血诏抽向皇城,在三皇子头顶凝成九旒冕——那本该是天子祭天时的礼冠!
"他在用百官气运养伪龙!"谢明远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躁,"速去东郊皇陵,那里藏着……"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塌陷。无数青铜手臂破土而出,抓住众人脚踝就往地底拖拽。苏璃的狐火刚焚断手臂,却发现熔化的青铜汁里浮出张人脸——正是三年前被她亲手处决的天机阁叛徒!
"小心幻术!"洛清雪龙角撞向陆九霄后心。剧痛让他清醒过来,哪有什么青铜手臂,他们分明站在原地,而三皇子就站在十步开外,手中把玩着谢明远的玉佩!
皇陵地宫深处,血水漫过镇墓兽的獠牙。
红袖的残魂附在狐尾簪上,指引陆九霄来到最隐秘的陪葬室。二十八星宿灯台中央,摆着具青铜棺椁——棺盖刻着"开者即死",可缝隙处却不断渗出墨汁,在积水里凝成"天机"二字。
"这是初代阁主的假冢。"红袖的声音几不可闻,"谢明远二十年前就来过……"
弑神枪挑开棺盖的刹那,陆九霄如坠冰窟。棺中躺着的不是尸骸,而是三百卷血诏——最早的竟能追溯到先帝年间!卷宗记载的也不是政令,而是密密麻麻的命格批注:某年某月某日,某位将领的妻儿暴毙;某处粮仓失火前夜,主官突然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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