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墨脱机场出口处,百无聊赖地数着来往的游客。五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黏糊糊地涂在我的皮肤上。这是我做陪游的第三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游客,但今天这位——我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卡门·加西亚,一头火红的卷发,笑容灿烂得像要灼伤人眼。
"?Hola! ?Eres Shuanglang?"("嗨!你是爽朗吗?")
一个热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没等我转身,一双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就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脖子。一股浓郁的柑橘混合茉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差点被呛得咳嗽。
"哇哦,中国男人都这么害羞吗?"卡门松开我,歪着头打量,她的中文带着浓重的西班牙口音,但出奇地流利。
我这才有机会看清她的全貌——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小麦色皮肤,穿着件露脐的红色吊带,牛仔短裤短得几乎能看到臀线。她比照片上还要火辣十倍。
"不,只是没想到西班牙玫瑰这么热情。"我咧嘴一笑,恢复了职业性的从容,"欢迎来到墨脱,中国最后的秘境。"
卡门大笑起来,声音清脆得像风铃:"我喜欢这个称呼!不过我更想听听你为什么叫'爽朗'?这名字太有趣了。"
"因为我说话爽快,性格开朗。"我接过她的行李箱,"当然,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叫我'帅哥'。"
"哈!果然像网上说的,中国陪游都这么自信。"她眨了眨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不过你确实挺帅的。"
去客栈的路上,卡门像只兴奋的小鸟,不停地问东问西。她的中文虽然流利,但时不时会蹦出几个西班牙语单词。
"所以,'陪游'在中文里具体是什么意思?"她突然问道,表情天真无邪,"在西班牙,类似的服务通常包括...嗯...更多的'陪伴'。"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不不,在中国,陪游就是导游加玩伴,纯绿色的那种。"
"纯绿色?"她皱眉,"像蔬菜一样健康?"
"意思是...纯洁。"我无奈地解释,感觉额头开始冒汗。
卡门突然大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我在逗你玩呢!我知道区别,但看你紧张的样子太可爱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也跟着笑起来。这个西班牙姑娘比我想象的还要调皮。
客栈是典型的藏式风格,木质结构,彩绘的窗棂,院子里种满了格桑花。卡门一进门就惊呼连连,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孩子。
"太美了!比照片上还要美!"她转了个圈,红色裙摆飞扬,"我要在这里拍一百张照片!"
"那得先办入住。"我笑着递给她房卡,"三楼最里面那间,视野最好。"
卡门接过房卡,突然凑近我:"你住哪间?"
"呃...一楼员工宿舍。"我下意识后退半步。
"真可惜。"她撅起嘴,随即又笑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有更多'绿色'的相处时间。"
我摇摇头,这个姑娘简直是个小恶魔。
第二天一早,我带卡门去了当地的喇嘛庙。清晨的墨脱被薄雾笼罩,远处的雪山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这里真安静。"卡门一反常态地轻声说,"像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西藏人相信,山是神灵的居所。"我指着远处的雪山,"所以墨脱才被称为'莲花秘境'。"
卡门突然沉默了,她的目光变得遥远:"这让我想起家乡的教堂,那种...神圣的感觉。"
我有些意外地看到她眼中闪过的脆弱。原来西班牙玫瑰也有柔软的时候。
"嘿,"我碰碰她的肩膀,"知道为什么西藏的和尚不玩微信吗?"
"为什么?"她疑惑地转头。
"因为他们怕'摇一摇'把经筒给摇散了!"
卡门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引得几个朝圣的藏民侧目而视。
"天啊,你这笑话太糟糕了!"她擦着眼角的泪花,"但我喜欢。"
回程的路上,卡门恢复了活力,不停地让我教她藏语。她学得很快,但发音总是带着奇怪的西班牙腔。
"扎西德勒!"她向路过的藏民打招呼,然后小声问我,"我说得对吗?"
"差不多,"我憋着笑,"就是听起来像'炸土豆了'。"
"Shuanglang!"她气呼呼地捶我,"你太坏了!"
我们就这样一路打闹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雅鲁藏布江边。五月的江水湍急,轰鸣声震耳欲聋。
"太壮观了!"卡门站在江边,风吹乱了她的红发,"比西班牙的海还要有力量!"
"小心点,"我拉住她的手腕,"这里很危险。"
卡门转头看我,突然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你带我来这么美的地方。"
我愣住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心跳加速。卡门却已经跑开了,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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