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豪、张铁铮(他伤势稍好,坚持要来)等之前被张诚救过的人都在,还有不少张姓本家的年轻人。
大家听张大脑袋添油加醋地把事情一说,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奋。
“王家村的人太不是东西了!”
“抢猎物?这是坏了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必须去讨个说法!”
消息很快传开,一些李姓的年轻人,比如之前和张诚并肩打过狼的李宏毅等人,也闻讯赶来。
虽然两姓之前有过节,但在维护山里规矩这种大事上,大家还是同仇敌忾。
就这样,浩浩荡荡近四十号人,扛着猎枪、拿着棍棒柴刀,气势汹汹地朝着十几里外的王家村进发。
雪地难行,队伍走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抵达了王家村村口。
“哥几个,家伙亮出来!”张大脑袋精神抖擞,走到队伍最前面,猛地抡起铜锤,狠狠敲在抱在怀里的大铜锣上!
“哐!!!”
震耳欲聋的锣声骤然响起,划破了黄昏的宁静。
“砰砰砰!!!”
跟来的几个小伙子也拿出随身带的家伙什,用木棍敲打着铁盆、铁桶,制造出巨大的声响。
李宏毅嗓门最大,扯着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涨红着脸在村口大声嚷嚷起来:
“王家村的乡亲们都听着呐——!”
“你们村有人坏了祖宗的规矩,拦路抢劫不当人呐——!”
“山里的规矩还要不要啦——!”
一边是震天的锣鼓声,一边是李宏毅那穿透力极强的吆喝声。
这动静,瞬间惊动了整个王家村。
家家户户的门被推开,一个个村民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
很快,不少人围了过来,看着村口这群气势汹汹、敲锣打鼓的外村人,都愣住了。
这年头,娱乐活动匮乏,这种场面可是不多见。
“张大脑袋!你他娘的带人来我们王家村搞什么名堂?”一个王家村的壮汉认出了张大脑袋,皱着眉头喝问道。
“卧槽!你们张家村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跑到我们王家村门口闹事?真当我们王家村没人了?!”
更多王家村的人围了上来,不少年轻人也抄起了家什,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大脑袋毫不畏惧,清了清嗓子,往前一步,声音洪亮地喊道:
“各位王家村的叔伯婶子、兄弟姐妹!我们今天来,不是来闹事,是来讲理的!”
“我们就想问问!咱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这大山里的规矩,你们王家村,到底还要不要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挤出人群,是王家村辈分颇高的老人。
“张大脑袋,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质疑老祖宗的规矩?”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就是!大脑袋,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抽!”
两个村子离得不远,沾亲带故的不少,但村与村之间的矛盾也从未断过。
就在这时,人群分开,一个拄着拐杖、面色黝黑、眼神锐利的老者走了出来。
正是王家村的老村长,王焕春。
他扫视了一圈张家村来人,又看了看自家剑拔弩张的村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王焕春用拐杖顿了顿地,沉声骂道,“你们这群小王八羔子,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是吧?闲得没事干了?”
张大脑袋见正主来了,立刻收敛了气焰,但语气依旧强硬:
“王爷,可不是我们闲着没事干跑来搅和。”
“是你们村里的人,做事不地道,坏了咱们山里人吃饭的规矩!”
“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一句!”
“王爷,您给句痛快话!这山里的规矩,往后,还要不要了?!”
“您要是说不要了,我们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绝不多放一个屁!”
王焕春眯起眼睛,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八成是自己村里那帮不省心的小崽子惹出来的。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沉声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您给评评理!”张大脑袋往前一步,指了指身后的张诚,“这是我们村的张二狗,今儿个下午,他在山里凭本事猎了头大狍子。”
“结果呢?走到半道上,被你们村的王建,带着十多号人给拦住了!”
“他们二话不说,就要硬抢二狗子的狍子!”
“王爷,您说说,有这么干事儿的吗?这还是不是咱们山里人?”
张大脑袋话音一落,围观的王家村村民顿时一阵骚动,议论纷纷,不少人脸上露出惊讶和不赞同的神色。
抢夺猎物,这在山里可是大忌讳,是戳脊梁骨的事。
“王爷,王建他们不光要抢东西,还说了!”张大脑袋不给王焕春说话的机会,继续大声道,“他说,什么狗屁规矩,都是老掉牙的封建迷信思想,现在国家都说要破旧立新,那规矩早该扔了!”
“他娘的!”王焕春听了这话,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心里把王建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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