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裂天崖的云雾在混沌剑体前自动退散,夏真望着崖顶新出现的青铜大门,门上“裂天归寂”四字泛着沧桑剑意。裂天荒率领全族巨猿跪地,眉心金瞳映出他腰间流转九色光芒的剑鞘:“混沌剑体觉醒者,裂天殿已三万年未开。”
推开门的瞬间,时光仿佛凝固。殿内石柱上刻满星图,每一道星图都对应着九块剑骨的流落轨迹。中央石台上,躺着具身着青铜甲胄的骸骨,手中握着半卷残破竹简——正是夏真在万蛊窟见过的,与父亲面容相似的裂天氏始祖。
“父亲……”夏真喉间发紧。骸骨甲胄上的蝶形纹路,与母妃银饰上的如出一辙,胸口处的凹陷,分明是当年为封存暗魂碎片留下的伤痕。
聂枫忽然指着石柱上的剑痕:“主人,这些剑意轨迹,与您体内的混沌剑经完全吻合。”他的震山甲突然发出共鸣,“还有……这里刻着‘混沌剑皇分魂’字样!”
夏真展开竹简,古老的字迹在识海自动翻译:“吾乃混沌剑皇第七代分魂,化名‘裂天无痕’。三万年前,九剑皇欲以苍生血祭成就永恒,吾自愿分裂剑骨为九,散落各界,唯留暗魂碎片于最绝望处,待真正能掌控混沌之人——”
竹简突然化作光点,融入夏真眉心。他看见记忆画面:父皇后宫密道中,父亲的青铜面具闪过,母妃的蝶蛊与裂天氏的龟甲纹在空中交缠,原来早在入宫前,父母便已肩负守护剑骨的使命。
“真儿。”裂天荒的声音打断回忆,“老祖临终前留下预言:‘当九色剑光映裂天,混沌归寂破枷锁。’”它指向殿后暗门,“里面是剑皇陵的星图投影,可追溯三万年前的真相。”
暗门后是环形星台,中央悬浮着透明光茧,里面封存着混沌剑皇与九剑皇的最终之战。夏真看见,九剑皇联手布下“灭世剑阵”,混沌剑皇却将自身剑骨分裂,化作光点融入人间——不是为了传承力量,而是为了让每一块剑骨都拥有拒绝被操控的意志。
“原来父皇错了。”夏真喃喃道,“剑骨不是武器,是枷锁的钥匙。”他忽然握紧剑鞘,九色光芒照亮星台,“他以为集齐剑骨就能成为新剑皇,却不知真正的考验,是放弃成为剑皇的欲望。”
苏影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主人,焚天殿方向传来异常!镇龙鼎的气息正在吞噬皇城灵气,夏天的机械残躯……被改造成了剑皇陵的钥匙!”
夏真闭目感应,识海中浮现父皇残魂的狞笑:“夏真,朕已用机关宗的‘千机锁’融合夏天的躯体,只要你进入剑皇陵,九块剑骨便会成为朕的牢笼——”
“错了。”夏真睁开眼,混沌剑体首次展现出无色剑意,“暗魂碎片早已告诉我,剑皇陵不是陵墓,是枷锁。”他转向裂天荒,“前辈,能否借裂天氏的‘归寂剑意’一用?我要在进入地宫前,切断父皇与剑骨的联系。”
裂天荒点头,巨掌按在星台中央。十二只古老巨猿从壁画中走出,各自将额头的金瞳碎片融入夏真剑鞘。混沌剑突然发出清鸣,九色光芒褪尽,只剩纯粹的无色剑意——那是混沌剑体最本源的力量,不受任何剑皇残魂污染。
皇城焚天殿,地宫入口前。
夏天的机械躯体嵌在青铜门上,胸口的焚天剑核与门上的九骨纹路共鸣。陈玄策率领烛龙卫与雷耀卫残部对峙,看见夏真到来,立刻呈上染血的密信:“殿下,二皇子在剑皇陵内留下‘烛龙逆鳞阵’,可暂时困住残魂!”
夏真抚过青铜门上的裂痕,每一道都对应着他集齐剑骨时的伤口。当混沌剑触碰到门扉,夏天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机械身躯崩解,露出里面被制成人柱的皇兄——他的丹田处,正插着父皇从裂天殿偷走的半块剑鞘。
“夏天!”夏真伸手接住即将坠落的躯体,却发现夏天眼中只剩混沌的赤金,“你真的甘心成为父皇的傀儡?”
“哈……哈……”夏天的嘴角溢出金色血液,“他说……只要成为剑皇,就能让母妃复活……”他突然抓住夏真手腕,指甲深深陷入混沌剑体,“可母妃早就死了,对不对?我们都只是他的棋子——”
话音未落,他的躯体化作光点,半块剑鞘飞回夏真腰间。地宫大门轰然开启,里面传来父皇残魂的咆哮:“夏真,你以为看懂了裂天氏的破阵图?朕的剑皇陵,是用三万年前的灭世剑阵改建的——”
夏真踏入门内,混沌剑体自动展开剑皇领域。地宫深处,九根刻满剑皇虚影的石柱环绕着中央祭坛,父皇的残魂正试图将自身融入混沌剑骨的投影。
“父皇,你输在不懂‘混沌’二字。”夏真挥剑斩向石柱,无色剑意所过之处,剑皇虚影纷纷碎裂,“混沌不是融合,是包容。剑骨的存在,是为了让每一种剑意都能自由生长,而不是成为你追求永生的牢笼。”
残魂的赤金虚影突然凝固:“你……你竟然能斩断剑皇传承?!”
“传承不该是枷锁。”夏真将混沌剑插入祭坛,九块剑骨碎片从他体内飞出,悬浮在石柱顶端,“我以混沌剑体之名,解除上古剑皇的灭世契约。从此,金、木、水、火、土,雷、风、冰、暗——九种剑意,各归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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