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议事厅内,凛冽寒意被那厚重的殿门与坚实的墙壁牢牢阻隔在外。高大的青铜兽首烛台熊熊燃烧,吐出尺许高的火苗,跳动的火舌肆意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扭曲拉长,投射在粗糙的夯土墙上,光影交错,晃动不已。厅内弥漫着一股压抑且凝重的气息,仿若空气都被无形的压力凝住,变得黏稠难行。
项羽身披玄色大氅,那大氅如涌动的墨色云海,愈发衬得他身形魁梧,气势威严。此刻,他斜倚在龙椅之上,腰间悬挂的霸王枪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森冷幽光,枪尖仿若随时都会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呼啸。项羽微微眯起那双仿若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目光如同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刺向下方垂手肃立的刘邦,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探究之意。
“老刘,那三韩之地到底是何种情形?” 项羽开口问道,声音低沉雄浑,恰似洪钟鸣响,在这空旷寂静的大殿内不断回荡,嗡嗡之声震得人耳膜微微发疼。那声音里,既有对三韩局势的深切关切,又隐隐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磅礴威严。
刘邦听闻,神色瞬间变得极为恭敬,他迅速撩起衣摆,动作娴熟且谨慎地在矮座上跪坐下来,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之上。抬起头时,额头在烛火的映照下,细密汗珠层层渗出,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刘邦清了清嗓子,朗声汇报道:“陛下,臣此番深入三韩,所见所闻,着实令人心惊。先看辰韩,初入城内,街市看似繁华热闹,店铺鳞次栉比,人来人往,一片熙攘,仿若太平盛世之景。可深入街巷,便能发现百姓背负的赋税沉重如巍峨大山。街头巷尾,百姓们面容憔悴,神色疲惫不堪,面带菜色,眼中满是对生活的无奈与困苦。再瞧弁韩,其军备乍看之下,强盛非凡,士兵们身着鲜亮铠甲,手持锋利兵器,队列整齐划一。然而,实则因连年征战,国内粮草已然极度匮乏。军队之中,士兵们食不果腹,士气低迷不振。反观马韩,在金素妍之父的治理下,百姓生活尚有几分生机,市井之间,仍能听闻欢声笑语,集市之上也不乏新鲜货物售卖。只是如今因和亲之事,国内各方势力为求私利,纷纷蠢蠢欲动,暗流涌动,平静表象之下,实则潜藏着巨大危机,随时可能爆发冲突。” 刘邦讲述时,脸上表情随内容变化不断更迭,说到百姓困苦之处,眉头紧锁,满脸忧虑之色;提及各国局势微妙之时,眼神中又透露出一丝精明洞察。
“哼!” 项羽听闻,心中怒火 “噌” 地一下蹿起,猛地拍案而起。这一拍,力量极大,案几上摆放的青铜酒樽瞬间被震得失去平衡,“哐当” 一声重重倒地,樽中酒水如奔腾的溪流,瞬间泼洒而出,在青砖地面上蔓延开来,浓郁酒香也随之弥漫在空气中。项羽脸庞因愤怒微微涨红,大声吼道:“三个弹丸小国,竟敢在我大楚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他们当真以为我项羽手中刀剑钝了,无法惩戒其张狂行径?” 项羽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住腰间霸王枪的枪柄,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持枪冲出去,将三韩之地踏为齑粉。
范增拄着鸠杖,步伐缓慢却沉稳地缓缓上前。他的白发在烛火映照下微微颤动,恰似风中摇曳的枯草,却又带着历经岁月沉淀的从容淡定。范增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望向项羽,缓缓开口:“陛下息怒。三韩之地虽小,但其地处边陲,地理位置极为特殊。若我大楚贸然兴兵,长途跋涉,劳师远征,且边境地形复杂,一旦陷入持久战,恐生诸多变故。依臣愚见,可先施分化离间之计,利用三韩各国之间本就存在的矛盾,推波助澜,使其内乱加剧。待他们内部自顾不暇,争斗得两败俱伤之时,我大楚再坐收渔利,一举平定三韩,如此方能事半功倍。” 范增说话时,语气平和,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仿若经过深思熟虑,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范老所言极是。” 陈平站在一旁,手中折扇轻轻摇动,扇面上绘着的山水图案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光芒,恰似夜空中稍纵即逝的流星,却又满含智慧与谋略。陈平微微侧身,面向项羽,说道:“听闻辰韩与弁韩两国向来不和,矛盾由来已久。我们可暗中挑选一方,为其提供粮草、兵器乃至兵力支持,以此挑起他们之间更大规模的争斗。待两国打得精疲力竭,元气大伤之时,我大楚便可顺势挥师南下,凭借我大楚铁骑的勇猛精锐,一举平定三韩,将其纳入我大楚版图之中。” 陈平一边说着,一边用折扇轻轻敲击着掌心,仿佛在为自己的计谋打着节拍。
韩信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般稳稳地抱拳而立。他的眼神坚定自信,仿佛世间任何艰难险阻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韩信向前迈出一步,声音洪亮地说道:“末将以为,无论最终采用何种策略,我大楚都需做好万全准备。战争之事,瞬息万变,唯有准备充分,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末将愿亲率五万铁骑,即刻开拔,驻扎在边境地区。一旦时机成熟,接到陛下命令,即刻出击,定当为我大楚开疆拓土,不辱使命!” 韩信说话时,胸膛微微挺起,展现出一名将领应有的自信豪迈,身上的铠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光泽,更添几分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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