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景仁宫的琉璃砖地上结着薄霜,沈昭宁盯着翡翠捧来的账册,指尖在 "碎琉璃耳坠销量" 一栏画了个红圈 —— 三日内售出七十二对,连刚入宫的常在都典当了金簪来买。"把耳坠分成三等," 她忽然开口,"嵌东珠的卖八十两,素面的三十两,碎渣拼花的十两。" 翡翠眨了眨眼,立刻明白主子这是要细分市场,连答应宫女的月例都要赚进昭宁坊。
正说着,御膳房的管事太监抱着食盒闯进来,额角沁着细汗:"彦妃娘娘,皇后娘娘说您昨日要的鸳鸯火锅铜炉......" 沈昭宁扫了眼食盒里缺角的铜炉,忽然轻笑出声:"劳烦公公告诉皇后,这炉子的缺口正好嵌琉璃片 ——" 指尖划过账本上的 "火锅宴预算","等本宫在太后寿宴上推出琉璃火锅,定会送皇后娘娘一套镶宝石的。"
巳时初刻,太医院送来季度采购单,沈昭宁盯着 "川贝母" 一项的进价,突然把算盘拍在桌上 —— 比市场价足足高了两成。"去把药材商名录拿来," 她吩咐翡翠,"本宫记得任瑶郡主的母家,正是垄断西南药材的 ' 永昌号 '。" 指尖划过名录上的朱砂批注,前世她直到死前才发现,任瑶竟用三成假药充数,赚的银子都用来买通侍卫。
午时,景仁宫忽然来了不速之客。咸福宫的庄贵人带着三个宫女,抱着成堆的琉璃制品砸在院中:"什么昭宁坊,分明是骗钱的勾当!" 沈昭宁看着地上碎裂的琉璃簪,认出是任瑶郡主昨夜送来的 "次品",忽然蹲下身捡起一片残片:"贵人可知,这簪子裂痕处的气泡,正是手工琉璃的防伪标记?"
庄贵人愣了愣,沈昭宁却已掏出账本:"贵人上月在本宫这里买了三支簪子,共一百五十两," 指尖划过记账日期,"今日砸了十件,按半价赔偿,只需三百两 ——" 她忽然抬头望向跟在庄贵人身后的采女,"或者,贵人可以用永昌号的川贝母抵账?"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庄贵人的脸涨成猪肝色。她自然知道永昌号是任瑶郡主的产业,更知道沈昭宁这是在敲山震虎。"本宫...... 本宫只是听闻琉璃制品易碎......"
"易碎?" 沈昭宁忽然举起刚烧制的琉璃茶盏,重重砸在青砖上。茶盏弹起半尺高,竟连道裂纹都没有:"本宫改良了琉璃配方,加入太医院的龙骨粉," 她勾唇一笑,"如今昭宁坊的琉璃制品,保用十年,碎了包换 —— 当然,人为毁坏除外。"
庄贵人离开时,袖中揣着沈昭宁给的 "碎琉璃置换券",脸色比来时好了许多。翡翠看着主子在账本上记下 "危机公关成本:二十两",忍不住小声道:"娘娘怎知她们会来闹事?"
"任瑶郡主昨晚在胭脂巷见了永昌号的掌柜," 沈昭宁摸着账册上的密线标记,那是她安插在宫外的眼线,"她想借庄贵人的手,坏本宫的口碑。" 指尖划过 "火锅宴宾客名单",她忽然轻笑,"可惜她忘了,在这宫里,比口碑更重要的是......"
"银钱。"
酉时初刻,皇帝的书房飘着淡淡的松烟墨味。沈昭宁看着案头堆积的军报,西北战事吃紧,国库却只剩二十万两存银。"陛下可听说过 ' 众筹 '?" 她展开羊皮卷,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股权图,"让王公贵族出钱入股,待西北战事结束,用当地的盐矿收益分红。"
皇帝挑眉:"你是说,让那些老臣拿私房钱买 ' 战股 '?"
"不止," 沈昭宁指着图上的小楷,"昭宁坊会发行 ' 宝泉券 ',一两银子换一张,可在本宫旗下任意产业消费,还能按季分红 ——" 她忽然压低声音,"太后寿宴上,本宫会推出 ' 皇家火锅宴 ',每位赴宴的贵人必须用宝泉券买单。"
皇帝忽然大笑,震得案上烛火直颤:"你这是要把整个紫禁城的银钱,都装进昭宁坊的匣子?" 沈昭宁福身:"陛下难道不想看看,那些哭穷的老臣,到底有多少私房钱?"
戌时三刻,寿康宫的暖阁里飘着麻辣鲜香。沈昭宁亲自为太后布菜,琉璃火锅里的牛骨汤咕嘟作响,鲜美的鱼片在汤中翻滚。"老祖宗尝尝这麻椒," 她用公筷夹起一片裹着芝麻的肉片,"是本宫让西南的商队特意寻来的,比寻常花椒多三分香气。"
太后尝了口,眉梢微挑:"倒是比御膳房的火锅有意思。" 沈昭宁趁机呈上宝泉券:"老祖宗若喜欢,可用这券在昭宁坊的火锅店记账 ——" 她指着汤底里的枸杞和党参,"这锅底加了太医院的养生药材,吃了不上火,最适合冬日养颜。"
各宫娘娘纷纷点头,唯有任瑶郡主盯着桌上的琉璃火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记得前世沈昭宁根本不懂这些市井之物,如今却把火锅变成了笼络人心的利器。更让她心惊的是,太后刚才竟说要拿私房钱买宝泉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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