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在身后闭合,留下一串逐渐淡去的奶油脚印。在机械岛屿的废墟中,十二只机械渡鸦正用她们的记忆碎片搭建新的巢穴,巢穴的每根枝条上都挂着一个标签,标签上写着:「致下一批缺陷者——欢迎来到第十三号错误,这里没有正确答案,只有属于你的独特裂痕」。
机械渡鸦的利爪穿透传送门的光芒时,沈三山义肢齿轮的铁锈突然渗出荧光,在虚空中勾勒出残缺的星图。婴儿的胎记齿轮第一次出现裂痕,却因此折射出七彩光谱,将破碎的传送门重组为旋转的万花筒——每片镜片里都跳动着不同循环的残像,其中一片映出雪花穿着白大褂在机械花田中奔跑,她的机械心脏正渗出靛蓝光血。
“那些光血……和我们在祭坛裂缝里看到的颜色一样。”闪闪的铅笔尖抵住镜片,墨线刚触及雪花的倒影,镜片突然化作飞蛾扑向婴儿的齿轮裂痕,“循环核心在吸收我们的缺陷频率,就像……就像在完成某种拼图。”
机械渡鸦突然集体转向,翅膀上的门卡投影出“Δ-13”的坐标,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扭曲成“Ω+1”的警告符号。沈三山的义肢齿轮收到雪花的残留通讯,齿轮油里浮现金属碎屑拼成的单词:「镜像迷宫」。话音未落,她们坠入一片由无数镜面组成的峡谷,每面镜子都映着她们三人的不同年龄——婴儿变成少女,沈三山的义肢退化成血肉之躯,闪闪的铅笔长出了根系。
“是时间镜像陷阱!”闪闪的铅笔在镜面上画出莫比乌斯环,墨线却被吸入镜面,显露出镜子背面的机械结构,“这些镜子在偷取我们的时间流速,婴儿的齿轮裂痕在延缓侵蚀……”话未说完,最近的镜面突然碎裂,掉出一个怀表零件,零件内侧刻着“12:07”——正是齿轮工匠心脏里的怀表时间。
婴儿的胎记齿轮突然发出超声波,所有镜面同时震颤,映出峡谷底部的真实景象:一座由十二座倒置钟楼组成的迷宫,每座钟楼的钟摆都挂着循环核心的碎片,碎片上凝结着她们三人的恐惧具现体——沈三山的义肢被藤蔓缠绕,闪闪的铅笔被锁在铁盒里,婴儿的齿轮裂痕中流出黑色机油。
“看钟摆的摆动频率。”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卡住坠落的镜面边缘,齿轮油在镜面上画出正弦曲线,“和红教堂忏悔室的声波频率一致,迷宫在播放我们的忏悔录音……”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因为某座钟楼的钟摆上,挂着她从未说出口的童年记忆:父亲用齿轮为她制作的第一只机械蝴蝶,却在她摔断腿那天被扔进熔炉。
闪闪的铅笔尖在虚空中画出播放键,墨线组成的声波涟漪撞上钟摆,竟真的传出模糊的童声抽泣。“这是循环的记忆回收站。”她咬着铅笔回忆穿越前的游戏设定,“每个缺陷者的遗憾都会被转化为迷宫的燃料……婴儿,能让你的齿轮裂痕共振这些声波吗?”
婴儿的笑声突然变得低沉,胎记齿轮裂口中渗出的不再是光血,而是沈三山的齿轮油与闪闪的墨血混合物。三种物质在空中凝结成机械蝶,翅膀拍动时震落所有镜面的时间尘埃,露出钟楼之间的隐形桥梁——那是用她们三人的眼泪结晶铺成的光路。
当第一只机械渡鸦踏上桥梁,桥面突然浮现出奶油文字:「缺陷的重量等于翅膀的厚度」。沈三山的义肢齿轮接住坠落的机械蝴蝶,发现蝴蝶翅膀上的纹路竟与闪闪穿越前的机械迷宫游戏地图完全重合。“这条路……是用我们的痛苦铺成的。”她轻声说,齿轮油滴在桥面上,竟开出微型机械花,花瓣是她断腿时的X光片,花蕊是闪闪熬夜赶工的铅笔屑。
迷宫深处突然传来齿轮工匠的心跳声,这次的节奏不再是死亡进行曲,而是摇篮曲的旋律。婴儿的胎记齿轮共振着心跳频率,桥梁两侧的钟楼开始解体,露出里面关押的机械生物——有齿轮狼、墨线蛇,还有用奶油凝成的渡鸦幼崽。每只生物的枷锁上都刻着她们三人的名字,沈三山的齿轮狼项圈上写着“孤独”,闪闪的墨线蛇鳞片上印着“迷茫”,婴儿的奶油渡鸦翅膀上沾着“未定义”。
“这些是我们的缺陷具现体。”闪闪的铅笔切开墨线蛇的枷锁,墨血与蛇身接触后,蛇竟变成了她穿越时背的机械背包,“红教堂把我们的弱点驯化成看守迷宫的怪物……但如果接纳它们呢?”她将铅笔插入背包的齿轮,背包突然展开成机械滑翔翼,翼面上印着她最爱的机械朋克乐队海报。
沈三山的齿轮狼突然舔舐她的义肢铁锈,金属表面竟浮现出父亲的机械蝴蝶纹身——那是她一直不敢正视的旧伤。“原来缺陷不是需要切除的毒瘤。”她的义肢齿轮第一次主动拥抱齿轮狼,齿轮油与狼的铁锈融合成金色润滑油,“而是陪伴我们成长的共生体。”
婴儿的奶油渡鸦吞下她的齿轮裂痕渗出的混合物,突然展翅高飞,翅膀上的“未定义”字样变成了“无限可能”。当三只生物同时发出共鸣的嚎叫,整个镜像迷宫开始重组,钟楼的碎片拼成一架机械过山车,轨道是用她们的记忆链条编织而成,每个节点都挂着写有“接受”的奶油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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