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外的黄土塬被烈日烤得冒烟时,李岩踩着新烧制的石灰,看着监工陈仓跪在路基旁发抖。这个掌管过郑国渠修建的老吏员,此刻正盯着眼前泛着青白色的粉末,喉结滚动如吞热炭。
"陛下,这......这石灰拌土乃是'地火之毒',当年商纣王......"
"住口!"李岩抓起一把三合土(石灰+黏土+细沙)用力攥紧,指缝间挤出细密的水珠,"孤问你,去年暴雨冲垮的陇西驰道,用的可是传统夯土?"陈仓点头如捣蒜,脸色比手中的羊皮图纸还苍白。
"传匠作!"李岩挥手示意,四名壮汉抬着铜锅走来,锅内石灰正咕嘟冒泡。他亲自将水泼入,顿时腾起遮天蔽日的白雾,惊得路边槐树的蝉鸣都戛然而止。当白雾散去,锅内的石灰已化作细腻的膏体,与黏土、细沙混合后竟坚硬如铁。
"明日用此料重筑路基,若再塌方......"李岩盯着陈仓的眼睛,"孤就把你埋进路基做'人桩'。"
日落时分,蒙恬骑着汗血宝马驰来,马蹄扬起的尘土落在新铺的炭渣隔水层上,竟连个印子都没留下:"陛下,旧贵族在咸阳传谣,说您修驰道是'断龙脉、触地只'......"
"触地只?"李岩笑着指向正在栽种槐柳的民夫,"孤偏要让这龙脉上长出遮阴树!"他拾起一段柳树枝,在地上画出混交林示意图,"槐树固氮,柳树吸水,十年后此道将成绿荫长廊。"蒙恬虽不懂农学,却见陛下眼中有光,不禁握拳行礼:"末将愿为陛下先驱,踏平任何'龙脉'!"
子夜时分,李岩打着灯笼巡视工地,忽闻地下传来"空空"的闷响。他示意工匠撬开刚铺好的石板,竟露出一条深丈许的暗沟,沟壁上刻着蝌蚪文般的符号——与之前刺客身上的狼首刺青纹路惊人相似。
"陛下,这是......"工匠举着火把的手直颤。李岩蹲下身,指尖触到符号凹陷处,竟有细微电流般的麻感。正当此时,远处传来铁器碰撞声,三道黑影如狸猫般跃过夯土墙,手中短刀泛着幽蓝光芒。
"护驾!"蒙恬的怒吼声从百米外传来。李岩就地一滚,短刀擦着发梢刺入泥土,刀柄上的青铜狼首刺青在月光下狰狞可怖。他反手甩出腰间的火折,正中刺客携带的硫磺包,顿时腾起熊熊火焰,照亮对方耳后那枚与兰池刺客相同的荧光印记。
"留活口!"李岩大喊,却见刺客突然咬破齿间毒囊,身体迅速化作蓝色粉末。蒙恬赶到时,只余三堆焦灰和半块带血的羊皮纸,纸上用朱砂画着驰道的剖面图,红点正标在秘密管道的位置。
"他们怎么知道......"蒙恬皱眉。李岩凝视着图纸上的红点,忽然想起白日里陈仓那异常的紧张——这个老吏员,恐怕不止是保守派那么简单。
"继续施工,"他将图纸投入火中,"不过从明日起,管道走向改为蛇形,每隔五里设一'龙喉'。"蒙恬不解,李岩却指着天上的北斗星:"此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之法。"
三日后的暴雨如注,李岩站在咸阳城头远眺。旧贵族们聚在城下,等着看新修驰道塌方的笑话,却见雨水顺着槐柳枝叶汇入路边排水沟,路基竟稳如泰山。当浑身湿透的陈仓跑来禀报"无一处塌方"时,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
"看到了吗?"李岩转身对淳于越笑道,"这就是'地只'的回应。"老博士望着雨中的绿荫驰道,忽然想起陛下曾说的"生态工程",不禁抚掌赞叹:"陛下之术,竟能让天地万物为我所用!"
夜深人静时,李岩独自来到驰道的"龙喉"处。他敲了敲埋在地下的陶管,远处立刻传来清晰的回音——这是利用声学原理设计的传讯管道,比骑兵快三倍的消息传递系统。正当他调试时,陶管中突然滚出一颗青铜珠,上面刻着与暗沟相同的蝌蚪文。
"果然......"他握紧铜珠,想起白天在陈仓住所搜出的楚系玉佩。看来,这场基建革命早已被某些势力视为眼中钉。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时,他摸出怀中的荧光狼首刺青,两者在黑暗中竟发出共鸣般的微光。
"赵高,"他低声下令,"传蒙恬,明日率铁鹰锐士护送三百工匠南下,就说......去百越修'仙人指路'。"赵高领命时,注意到陛下袖口露出的铜珠刻纹,与太学方术科正在研究的"地动仪感应装置"竟有几分相似。
暴雨渐歇,驰道两侧的槐柳在风中沙沙作响。李岩望着东方微明的天际,忽然想起现代看过的纪录片——那些穿越千年的秦直道遗迹,或许正是他此刻亲手埋下的种子。而地下深处的陶管网络,正像一条条沉睡的巨龙,等待着唤醒整个帝国的那声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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