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洛阳城的气氛十分不对,大将军与十常侍双方,剑拔弩张,只差一个导火索,火药桶便全面爆发。而此时,坊间突然冒出诸多传言,皆指向大将军与十常侍。传言蹇硕入住西园,掌控兵权,欲在洛阳发动兵变。一时间洛阳人心惶惶,气氛压抑。街上行人锐减,白日戒严。比之刘宏死时,气氛严峻之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切都如其而至,历史的洪流,在这个月进入爆发期。暴风雨来临之际,风声鹤唳,已不平静。
听着这些消息,周晨内心焦急,只求神佛保佑,双方再克制几天,让自己顺顺利利,离开洛阳。同时也忧心忡忡,兵祸一起,蔡邕卢植他们,能否在混乱中存身。虽然历史上他们都未受到波及,但自己这只小蝴蝶来临,会不会引起意外?最保险就是劝他们一起离开洛阳,不管他们朝堂打生打死。于是周晨再次来到卢庄,想再努力一把,看能不能将蔡邕等人带离洛阳。毕竟师徒一场,对自己有恩,若能一起离开洛阳,避开这场祸乱,也算自己回报一二。
今日周晨来得正好,卢植蔡邕皆在庄上,蔡琰与卫仲道,也在庄中。自己在洛阳,几个能交心的长辈与好友,都在一起,省事,不用自己再单独找。至于袁绍曹操几人,那是时代的弄潮儿,不用自己操心。于是周晨又下厨,整了几个硬菜,大家围桌而论,周晨起头。
“近日洛阳气氛甚是不对,如火药桶一般,时刻有爆发的风险。师父、师伯,何不随学生一起,离开洛阳,也好避开这场灾祸。”
卢植蔡邕皆久在官场,如何不知此时洛阳危险,气氛不对。但官场中人,想要脱身离去,哪里有说起来这么简单。蔡邕还好,此时白身,随时可以离去。但卢植身为尚书,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告假归乡,都需上官同意,陛下首肯。何况辞官离去,更需陛下谕旨首肯。可如今天子年幼,何进掌政,如何容得下他人此时跳船,想都别想。一旦不告而辞,必然惹怒何进,定会发下海捕文书,天下大索。到时离开洛阳这个火药桶,又变成一只四处逃窜的耗子,见不得天日,又何必离开?
“你师父倒是可以随你一起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招惹无妄之灾。我是走不了咯,你多劝劝你师父。”
听卢植有劝自己离开的意思,蔡邕连忙回绝道:
“唉,子干这可不对。当初是你邀我来洛阳,如今又想赶我走?门都没有。我留在洛阳陪你。”
“非是我欲撵你走,而是形势不留人。你又不是来谋官身前程的,何不带着子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蔡邕转头,看向蔡琰,有些为难。此女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花容月貌,留在洛阳,确实危险。自己一介白身,还真没什么能力庇护她,只能靠自己的几个门生与故交。所以她离开洛阳,还是比较好的。只是自己不走,她也不走,脾气死犟,又劝不动。留下担心女儿被自己拖累,离开担心老友安危,一时间蔡邕有些两难,但还是试探性的开口。
“洛阳危险,我也知道。仲道还是尽快离开洛阳回中山较好,到时琰儿随你一起去中山。”
卫仲道听他这么安排,自然喜不自胜,顺口便要应下,却被蔡琰打断。虽在大快朵颐,忙不过来,但听到关于自己的安排,还是停下表达自己的小脾气。
“阿父不走,我也不走。”
嘴边的油水都没擦干净,却高昂这头颅,瞪着蔡邕。模样滑稽,周晨忍俊不禁。蔡琰平日,那是知书达理的奇女子,却唯一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看着他们父女大眼瞪小眼,几个人都停下筷子,气氛尴尬。周晨开口劝道:
“师父留在洛阳,其实作用不大。师伯乃天下名士,海内大儒,士人之望。无论哪一方斗赢,都需要师伯这等人物,引领士人风气。所以师伯在这场危机中,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即便有什么危险,到时必然传遍天下,师父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所以师父若是担心师伯安危,欲留在洛阳,其实没必要。何况师父一介白身,留在洛阳,帮不上忙,反而容易成为拖累。”
周晨这话不好听,蔡邕‘哼’的一声,难以接受,开口训斥道:“小子,注意你的语气,我是你师父。你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小心我把你逐出师门。”
大家都听得出来,这是蔡邕被戳到痛处,为找回面子,装腔作势的训斥。而一边的蔡琰却不管这些,一把夺过他桌上的酒杯,为周晨撑腰。
“师弟继续说,他若再敢威胁你,以后一滴酒也别想尝到。”
原本严肃复杂的问题,变得有些搞笑。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蔡邕看着被拿走的酒杯,砸吧砸吧嘴,沦为小鱼,一脸苦相,转头看向卫仲道,有些求助的意思。卫仲道只好将头转向一边,假装没看见。而周晨沦为虾米,在这条食物链中,处于最低端,所以也不管他们怎么竞争,继续劝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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