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天何山草齐声应答,章秋菊也赶紧点头。
见状,村长这才满意离开。
村长走后,章秋菊在板车上一阵翻找,拿了一个饼子给泽彦,轻声道:“饿了吧,娘给你留了饼子。”
何雨天将脖子上的竹筒递给泽彦,“水。”
“好。”
看着混合了麦糠树叶的面饼子,和满是灰尘黑诟的竹筒,泽彦速度接了过来,施展一个障眼法后,全都收到了洞府里,预备晚些拿给何山草和何雨天吃,自己则直接服用了一颗辟谷丹。
半个时辰后,太阳稍微偏西些,队伍就继续动了起来,泽彦一家四口也跟了上去。
这一回,何家大房四房只冷漠地孤立二房,没再叽叽歪歪。
大队伍走了小半月,泽彦身体明面上的伤渐渐好了;章秋菊的腿不再渗血,走路不再一瘸一拐;何雨天脸上的青肿血瘀也逐渐消退。
这天,走在山道上,泽彦看着前方的两山夹道隐约觉着不好,探出神识一看,果然看到两边的山腰上埋伏了很多拿着武器的人,他们周围还有很多滚圆的大石头。
泽彦招呼何雨天三人一声,小跑到队伍前端的村长跟前,建议道:“村长,先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村长不解,“为何?我们才刚走了一个多时辰而已,你可是有事?”
泽彦指着前方山道两边的小山,“你看着山路的地形,万一两边山上藏有什么山匪难民,我们一走到山下,他们就扔石头砸人怎么办?”
“不如村长先让大家停下来,找人悄悄通知大伙都拿上武器戒备,再派出两队人去山上瞧瞧,等确定没人了再加快速度。”
看村长还在犹豫,泽彦又道:“我们村里好多人前些时候受的伤因着天天赶路,都没好全,万一上边真有歹人,突然又是扔石头,又是喊杀着冲下来砍人的,没有防备之下,我们肯定没有生路。”
村长思忖须臾,深觉有些道理,坚声道:“好,就照你说得办。”
村长的长子何新树提议道:“何必挨个瞧瞧通知,直接吼一声不就行了,这样还更快。”
泽彦摇头,“你一吼,大家就会以为事情很急,然后慌得不行,脑袋发蒙。万一山上的人也能听到,直接冲下来,我们一准被吓得忘了反应。挨个说,还能有个缓冲反应的时间。毕竟我们离两山之下的道路还有些距离,他们若是有石头什么的,极有可能会纠结得没那么快冲下来。”
村长点头,“好了,这事就按山花的主意来。”
既做了决定,村长也不含糊,让指派自家孩子和周边村民去做事,一样样指令安排下去,泽彦听着没毛病,也回了何山草她们身边。
村民们初听到指令时虽有些小骚动,但村长积威甚重,再加上性命攸关,大伙还是默默拿起了武器。
半山腰上,赵铁柱等人看山下的难民突然停下来不走了,急得要死,偏他们又不在石头的攻击范围内,只能心焦地继续掩藏。
就在这时,山下的难民队伍突然走出来了近十个人,他们拿着武器,兵分两路着朝山上走来。
一看这样子,赵铁柱当即意识到他们原来的计划破灭了。
要撤了等过几日他们松懈了再偷袭吗?
不。
虽然双方人数差不多,但我方都是青壮,对方却有很多老幼,且看着不像是凶狠之辈,双方对打,我方胜算很大。
思及此,赵铁柱不再犹豫,站起身来,高挥着镰刀喊道:“兄弟们冲啊!”
“杀!”
“杀啊!”
瞬间,上百号拿着武器的山匪冲下了山,喊杀声震天,震得不断在山间循环播放。
村民们虽早有戒备和心理设想,但却也是出村逃难以来头一回碰上这样的事,好些人吓得腿抖手颤,浑身哆嗦,压根不知道要怎么反应,还是等山匪杀到跟前,死了人,这才慢慢有了心气力气,开始努力反抗。
泽彦将何山草藏在板车下,挥舞着锄头奋力杀敌,余光看到何雨天章秋菊瞻前顾后得不敢往敌人致命点招呼,下手总下意识控制着力道,导致手上身上都收了不少伤,赶忙上前帮忙,三下两下将对着俩人招呼的山匪杀了。
周围山匪见状,知道这是个厉害的,纷纷避让开来。
这一仗,一打就是近一刻钟,等山匪抢了粮食一哄而散时,东溪村的村民已然倒下近一半,行囊也被抢许多。
泽彦这边倒是没有怎么损失钱粮,就是章秋菊和何雨天受了不小的伤,这会儿正在互相包扎。
何山草看祸乱停息,懂事地自己从车底爬出来,惨白着一张小脸,不哭不闹地默默收拾散落的行囊。
泽彦环视一圈,见村民们都还陷入在悲痛情绪里,顾自哭嚎着亲人的伤情和粮食的损失,就连村长都沉浸在伤亡和损失里,完全没料想到后方还有许多远远坠在东溪村后面走的难民,就觉心累。
照他们这个崩溃法,后面的难民肯定会认为有机可趁,最快等会儿,最慢晚上,难民就会冲上来抢粮食,到时候村民们肯定又是被打得措手不及,无力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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