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次日中午,众人小歇一会儿,正准备启程呢,就发现前面尘土飞扬,有些喧嚣。
很快,前面探路的斥候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村长,山花,前面有很多官兵过来了,瞧着不下三四百人,顶头还有三个骑马的。”
闻言,村长面色骤变,大骇道:“不好!恐怕是剿匪抓人来了。”
“之前我就听说这两年官府老是在剿匪,今年更是还有平叛起义军的,想来就是这些人了。”
泽彦忙大声道:“快,大家赶紧拿上粮食和贵重的东西,背上小孩,其他推车什么都不要了,我们赶紧进山。”
“好。”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大伙儿已然习惯听泽彦的号令了,很快拿上粮食,背上小孩,跟着泽彦跑进了山里。
后面的流民有的虽然不解,但也立马紧跟着跑了;有的则是一哄而上地去抢村民们留下的东西,等抢了满意的东西才跑。
两刻钟后,潘大桥带着队伍到达泽彦带人撤走的地方,看着推车和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觉应是有一伙不下百人的难民队伍刚跑,不然地上的物品不会这样集中,早被夜风吹得七零八落了。
“去找两个人回来问话。”
“是。”
一盏茶后,有个抢了铁锅,想等去了府城好换钱的难民因跑慢了,被士兵抓了过来。
潘大桥问:“这里刚才是什么情况。”
升斗小民最怕见官,尤其是潘大桥这样带着几百号人的大官,再加上他现在又是躲避征兵的流氓罪犯,见着潘大桥就更是浑身哆嗦,话都说不明白,叫副官又是厉喝威胁,又是拿鞭子抽,这才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地说了个大概。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看见前头的队伍突然拿了东西,背了孩子就跑,我们跟在后头的也就跟着跑了。”
副官张回运问:“往哪跑了?”
难民左指右指,“那个队伍往这边跑了,后面还有很多人跟了上去,有一些是往这边跑的。”
潘大桥微一抬手,该难民瞬间身首异处。
潘大桥甩着马鞭不说话,副官张回运见状,脑筋一转便知上官再想什么,忙驱马上前,道:“大虎山的那伙叛贼听说足有一两千人,偏生谢土司只给了我们四百人,且近三分之二都是刚收上来,没怎么训练过得新兵,这回平叛恐怕九死一生。”
“最要紧的是倘若我们未能平叛成功,谢土司恐怕不会轻易饶了我们,届时只是挨军法还好,最怕的是直接将我们撸成大头兵,叫我们无命可活。”
潘大桥白了张回运一眼,没好气道:“这我自然清楚,用得着你说。”
张回运讪笑道:“大人莫急,我这就为大人排忧解难。”
接着,张回运凑近了小声道:“有一回去随大人去土司家参宴,昏醉之时,偶然听见有一大人的随从酒醉说,他们大人之所以连连高升,深受土司表扬,就是因为他们每每平叛时都做鬼,千人的叛军说成探子探查不实,那叛军实则有两千、三千人。他们平叛实则是平到了那些流氓身上,接着再佯作同叛军开战,虚虚打一场便罢。届时战场一打扫,平了多少逆贼,还不是我们说的算。”
另一骑马的副官李九一听明白了,眼睛一亮,应和道:“妙哉妙哉。如此一来,我们不必有所损伤,还能立下大功。”
潘大桥早有此想,现下见张回运率先提了出来,李九一也跟着应和,心中高兴,装模作样推脱两下,便在他们的劝说中无可奈何地应了下来,柿子挑人的捏,将屠刀挥向更弱者。
“趁叛军这会儿军心大乱,你们带人进去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回来我重重有赏。”
张回运和李九一笑着朗声应道:“是。”
随后,俩人清点了人手,杀进山林。
一直用神识关注着这对士兵的泽彦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无语得想要发笑。
这都是什么狗杂种,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能做得出来。
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这样的事情早有他人在做,可能还不老少。
难怪村长说今年常常听到哪哪哪又有了起义军,就朝廷这臭德行,谁会不想起义。
原本泽彦就是因着从来没有逃过难,逃过荒,想来体验一下,然后跟着队伍到朝廷安排的地方落脚,过农家田园生活,现在泽彦改变主意了。
看着这队平叛军队伍里那些辎重物资,还有士兵手里拿着的武器,泽彦笑了。
既然你们都送上门来了,那咱要是不反,岂不辜负了你们的好意?
泽彦带着村民们来到一处山坳折角,又用草木枯枝掩饰,然后布下迷幻阵,叫他人无法发现这处折角 。
紧接着,泽彦又神识控制几名士兵寻往这边,引得村民们紧张至极,紧攥着武器等待命运。
恰在这时,被泽彦所操控的士兵在闲聊抱怨中,将潘大桥三人的计划尽数道出,听得村民们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更兼之山林里常有尖叫哀嚎声传来,使得他们愈发怨恨世道,憎恨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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