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办公楼的抗虫松木楼梯在深秋的晨露中泛着冷光,沈秀兰的抗虫棉布鞋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手中的纺织组月度报表被野漆树汁浸过的纸页泛着坚韧的光泽。走廊尽头的会议室传来算盘珠子的脆响,夹杂着刘书记浓重的方言:“一个生产队的纺织组,能接省社的订单?当公社是摆设么?”
推开门,抗虫松木长桌旁坐着七个公社干部,刘书记的中山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红宝书,封皮的麦穗纹与沈家鸡窝的木牌暗纹如出一辙。沈秀兰将报表放在他面前,纸角的“县外贸局特供”红章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书记,这是十月的出口订单,”她的手指划过“抗虫棉”的产量栏,“五千匹布能换二十吨化肥,足够第三生产队的试验田用半年。”
刘书记的手指敲着报表,目光落在“技术骨干”栏的沈家三兄妹名字:“沈大姐,”他的声音像抗虫松木的年轮般粗粝,“公社决定,”他指向窗外的晒谷场,“把纺织组收编为直属副业队,”他的算盘尖戳向“利润分成”栏,“公社拿六成,你们留四成,”他哼了声,“这是大寨精神的要求。”
沈秀兰的指尖在报表边缘的麦穗纹上轻轻摩挲,那是沈默轩用灵泉水刻的暗记:“书记,”她的声音比棉线还柔软,“纺织组的抗虫棉种还在试验阶段,”她翻开附页的《抗虫技术保密协议》,县农技站的公章盖在“禁止外传”栏,“陈站长说,”她望向公社农技员,“技术一旦分散,”她轻笑,“全县的棉花都要遭虫灾。”
会议室的木门突然被推开,赵铁柱的旱烟袋火星在门口明灭,抗虫松木的衣襟上沾着林场的木屑:“书记,”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肃,“第三生产队和纺织组签了五年技术承包合同,”他将泛黄的契约拍在桌上,“要是现在收编,”他指向“违约金”栏,“得赔给县外贸局五百匹布,”他哼了声,“您看这算盘,”他敲了敲桌上的报表,“划不划算?”
刘书记的目光在违约金条款上停留,看见县外贸局的公章盖得方方正正:“赵铁柱,”他提高声音,“你这是拿资本主义合同压公社?”他的算盘珠子打得山响,“别忘了你是党员,要服从集体安排。”
沈秀兰适时递过杯灵泉泡的鲁桑茶,茶汤的金斑被槐叶渣盖得严严实实:“书记,”她轻笑,“纺织组现在有二十七名女工,”她指向窗外忙碌的身影,“都是各生产队的技术骨干,”她压低声音,“要是突然收编,”她提高声音,“怕是连蚕宝宝都要减产。”
刘书记的茶杯在唇边顿住,灵泉的甜香让他想起县招待所的红烧肉:“沈大姐,”他的声音放软,“公社可以给你们保留技术骨干,”他敲了敲报表,“但财务必须统管,”他的手指划过“设备清单”,“抗虫松织机是集体财产,”他哼了声,“不能放在生产队的院子里。”
沈默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抗虫松木的工具箱扛在肩上,木屑落在“设备清单”上:“书记,”他憨厚地笑,“织机的传动轴昨晚断了,”他举起断裂的木轴,“这是抗虫松木的年轮,”他指向不规则的纹理,“县木器厂的师傅说,”他轻笑,“必须用后山三十年的松木才能接,”他望向刘书记,“要是搬到公社,”他挠头,“怕是误了出口订单。”
刘书记的目光落在断裂的木轴上,看见年轮间隐约的金斑——那是灵泉水长期浸润的痕迹:“算了,”他将报表推回去,“先维持现状,”他敲了敲红宝书,“但每月的利润必须上缴公社五成,”他站起身,“下个月我要看见新的织机,”他指向沈默轩,“用林场的抗虫松木,”他哼了声,“别藏着掖着。”
等刘书记离开,赵铁柱的旱烟袋猛地敲在桌上:“好险,”他压低声音,“差点把织机给赔出去,”他望向沈秀兰,“你们早就算准了违约金?”
沈秀兰点头,从报表里抽出张泛黄的纸页,那是沈默轩模仿县外贸局格式伪造的合同:“哥在林场留了五根抗虫松木,”她轻笑,“专门应付这种情况,”她望向沈默轩,“传动轴的断裂痕迹,”她轻笑,“比真的还像。”
沈默轩蹲在地上收拾木屑,抗虫松木的粉末在掌心发烫:“铁柱叔,您明天去县外贸局,”他轻声,“找王科长补个电话记录,”他将木屑扫成麦穗状,“就说订单催得紧,”他轻笑,“公社要是收编,”他提高声音,“外商就要索赔。”
当天下午,沈秀兰带着虎娃娘来到纺织组,抗虫松木织机的吱呀声中,金斑双宫茧正在竹匾里闪光:“姐妹们,”她举起匹新织的“大寨锦”,“公社要收编咱们,”她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严肃,“但咱们的抗虫棉种、抗虫松织机,”她指向墙上的技术图表,“都是集体的心血,”她轻笑,“明天开始,”她提高声音,“咱们分三班倒,”她望向虎娃娘,“把出口订单提前半个月完成,”她轻声,“让公社看看,”她轻笑,“咱们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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