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的话一说完,大家的情绪立刻就好了起来。喝酒呐,心情有着酒精的麻痹自然而然就会受周边环境的影响。
这时候,这小酒馆又进来了四五个人,都是我小学初中的同学,虽说不是同班同学,但也都是一届的。
我跟他们就是打了一声招呼,互相问候一下,也就是问一句现在忙什么呐之类的话,毕竟也是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
这王亮应该也是有点喝大了,岁数在这摆着那,不服老也不行。
“大胡,人头挺熟啊,那中间个高那小子,人不是老李家那老小子。”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他指的是小飞,我就点了点头,回道,
“对,是他,老李家老三,上边有两个哥。”
“靠,我说这么眼熟呐,以前是咱家前院住的,小前跟着他哥一起追着我后屁股转的,一晃这都多少年了。”
他这话一说完,那小飞拎着一提溜鲜啤就过来了。
“亮哥,我刚才没注意,是大朗告诉我,你在这桌喝那,我这才注意到,来,咱们也是好久没见了,我先干一个。”
说完,自己就先干了一杯。回头又看向我,可到了现在了,我喝了那么多,他才来,想才不跟他喝呐。
于是我就摆摆手,说道。
“小飞,咱们谁跟谁啊,今天我喝不少了,下次有机会的。”
看我这么说了,小飞也是没有深让,他原来跟我一个车间过,他可是知道我的酒量的。知道我不想多喝,要知道,当年我在车间那可是有数的几个酒鬼之一。
接着小飞就与王亮又喝了两杯,把那一提溜酒扔下就回自己桌了。
“大胡,你知道这小子对象是谁不,”
我一听就知道是董先勇问的话,
“知道啊,陈晓梅啊。当年咱们都是一个车间的。”
“嗯,这小子的对象可漂亮了,当时你们车间里没人追啊。”
董先勇的话,一下子就让我想起来陈晓梅这个人了。
漂亮,确实是漂亮,性格还好。一双大眼睛看人始终是水汪汪的。
当年我认识她的时候,还是我上技校的时候呐,她比我高一届,跟我一哥们他姐是同学,当然是闺蜜的那种同学。
我总去我那哥们家玩,于是跟她也是有了很多次接触。不过那时候很是自卑,即便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可是那点小心思也没敢表露出来。
后来又在一个车间里工作,不过那种自卑心理作祟,也只是远远的关注一下,后来她调去了厂部,一点点的也就不接触了。
看我不愿意回答他的话,董先勇也是知道我所想的了,少年慕艾,谁没从那个阶段过过。
接着他就开始说起了自己,大家都讲了自己的故事,就他不讲,那不是不合群么。
“轮到我了吧,我那时候过得可真是苦。58年的时候我出生……”
这时候我接话了,
“1958年,三年自然灾害的前一年,那时候还吃大食堂那,按你这岁数,刚下生吃的什么苦。”
被我这么一怼,董先勇就有些接不上了,喝酒的人都知道,有些时候,会突然大脑一片空白,刚刚想说的话,一下子就啥也想不起来了。
董先勇现在就遇到这种情况了,脑袋一片空白,被我一打岔,他都不知道要说啥了。
“大胡,你别捣乱,我刚才说到哪了。”
他这话一出,咱们大家都笑了。
“你刚说,你说你过得苦。”
我一下,就把话给他续上了。
“对,58年,我刚生下来那叫一个苦。刚过百天我就得了肺炎,最后烧到都哭不出来了。那年我老爹就要把我给扔了,还是我大哥和我妈死命把我给拽了下来。
后来咱们仓库大院那个刘军医给我救了下来,为了救我,那刘军医在我病床前,看了三宿,自己配的药,这才把我给救回来。
后来,那就是连续三年自然灾害,大人吃什么我吃什么,那可真是强活下来。”
说到这,董先勇就又开了一瓶啤酒。给自己倒满后,一口就干了下去。
“活下来了,我也是按部就班的念书,那时候,我书读的好,一直读到了高中。到了1976年,我高中毕业,没有找到工作,我就下乡了。”
说到这里,他又是喝了一杯,这时候,他的舌头就有点大了。
“你们不知道,不知道吧,那时候咱们这些人下乡,根本就没有人欢迎我们。
那些老乡说我们什么,对,那就是黄鼠狼配耗子,那是一窝不如一窝。你们听听,他们说的那特么叫人话么。
不过说回来,咱们干活是真不行,可祸害这帮老乡,咱们可是有一手,什么偷鸡偷鹅偷狗,就没有我们不干的。
后来看过一些电影电视剧说什么老三届那些人下乡苦,还说什么那叫伤痕文学,狗屁。哪一年下乡的知青都苦。”
说到这,他又是干了一杯,这杯可不是我不拦着,那是他喝酒的速度太快,我都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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