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唐琳蜷着身子醒来,浑身似乎被抽干了力气,连抬手都似耗尽了全身力气。
她埋进带着冷香的枕头里,脑海里不自觉闪过男人领口微敞的模样。
真难想象,平时冷静自恃的宋高朗,昨夜会化身不知疲倦的困兽。
门外传来脚步声,宋高朗身着熨烫笔挺的橄榄绿推门走了进来。
领口随意解开的两粒纽扣,泄露了几分不同于往日的慵懒。
他望了眼床上蜷成一团的人儿,喉结轻轻滚了一下,有些心虚。
他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找了一套比较朴素的衣服,“琳琳,现在起吧,等会儿吃了早饭我送你们去车站。”
唐琳从枕头上侧过头,瞪了他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他找出来的衣服上。
宋高朗淡定地解释道:“出门在外,财不露白。尤其是你们女同志,穿着普通点,不显山露水,最为稳妥。”
唐琳知道他的话在理,没有反驳他,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细心。
看着眼前这穿得一丝不苟的男人,一开口声音沙哑:“你扶我起来。”
宋高朗喉间溢出一声闷笑,故意挠了挠鼻梁,掩饰上扬的嘴角。
在唐琳视线扫过来之前,半跪在床沿将她扶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柔顺的长发,利落地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现在大山里早晚温差大,起床了就要注意保暖。”
唐琳瞪了他一眼,昨晚怎么不顾忌早晚温差大?
“卉卉起来没有?”
“雷打不动,早起跑步去了。”
“那你先出去。”唐琳推了他一把。
宋高朗点点头:“你穿好衣服先去洗漱,被子等会儿我来叠。”
等他离开了卧室,唐琳倚在床头缓缓阖上眼。
青碧色的微光自指尖悄然蔓延,如同藤蔓缠绕着酸痛的筋骨游走,异能流转过的每寸肌理都泛起酥麻的暖意。
当木系异能完成周天循环,她轻吐了口气,酸痛感已褪去了大半。
因今天要赶火车,暂时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运转异能,只能先这样吧。
等她洗漱完,一脸清爽的来到客厅,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
冷卉坐在桌边着喝着白粥,余光却忍不住瞥向对面的唐琳,今日的她给人的感觉格外不同。
怎么说呢?
似乎眼角眉梢都浸着化不开的春水,举手投足间是漫不经心的慵懒,浑身上下从骨子里渗出一种勾人心魄、独属于妇人的韵味。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不过,很多刚新婚的女人或者谈恋爱的女人身上基本可发现。
“你吃个饭偷瞄我干什么?”
被发现了,冷卉瞅了眼看过来的宋高朗,清了清嗓子:“今天发现你特好看,多看了两眼,你又没少块肉,这么小气干嘛?”
唐琳垂眸打量身上的衣服,是这个时代最为普通的款式,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问宋高朗:“我今天有什么变化吗?”
宋高朗剥了个鸡蛋放进她的碗里,喉结微动地清了清嗓子,“咳...,今天气色特别好!”
唐琳的目光在宋高朗和冷卉之间来回逡巡,作为过来人,大概知道自己目前是什么情况。
咬了一口蛋,正想提醒他们快点吃,吃完还要赶去火车站,就听到屋外传来微弱的哭声。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谁也没有开口,却默契地往门外走去。
三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里,听这微弱的哭声是从隔壁传来的。
“应该是王营长家的小孩在哭。”
宋高朗解释了一句,便出了院子,走到隔壁敲了敲门。
叩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按说小孩子哭很正常,之所以听到哭声过来敲门,是因为孩子的哭声有气无力,却没听见大人的哄劝声。
断断续续的呜咽,像被掐住喉咙的风箱,每一声都扯得人心头发紧。
门板被拍得咚咚作响,门内却无人应答。
唐琳和冷卉对视一眼,两人快步跨过院门,走到了隔壁院门前。
唐琳发现门是从里插了栓,“拍这么响都没人应答,会不会是大人出了什么事?”
宋高朗也觉得是这种可能,退后几步看了看院墙,助跑几步,他膝盖微屈猛地跃起,手掌撑住了粗糙的土墙上,借力一翻,利落得如同在训练场上翻越障碍。
落地时他迅速半蹲卸力,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院子,顾不其他,赶忙将院门打开。
唐琳和冷卉进入院子,发现院子里无人,便大声喊道:
“王营长!”
无人回应。
“王营长,在家吗?”
还是无人回应。
这下,三人顾不上其他,朝有孩子哭声的屋子走去。
宋高朗推了一下木门,发现从里面闩住了,“闩住了!”
唐琳趴在门缝往里瞧:“我看看孩子在哪个位置?”
门闩住了可以踹开门,但首先是要弄清楚孩子的位置,不然,万一伤到孩子就得不偿失了。
唐琳屏气凝神,将脸紧贴在冰冷的门缝,终于看清了屋内的景象:最靠里侧的床边上,小姑娘靠着床边蜷缩在地上,眯着眼睛时不时抽泣几声,看着就让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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