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场诗:截教残篇落贝宫,道纹梵语两相通。金蛟剪印空明里,玉鼎莲台造化中。不二门开无取舍,圆满身现有圆通。欲知妙法如何证,且看诸天二十四重。
却说慧明自护送郑和船队归航后,便携东海晶核碎片与截教散修所赠的《天遁甲子箓》残卷,往西方雷音寺而来。此残卷乃当年金鳌岛被毁时飘落人间的截教真意,虽只剩三页,却记着 “一气化三清” 的至简要诀;另有佛门《金刚经》贝叶,是昙无竭和尚所赠,经上梵文在月光下竟隐隐透出太极图纹。
雷音寺后园,多宝如来早已设下 “两仪莲台” 相候。但见莲台分阴阳二色,阳面刻截教星斗,阴面绘佛教八宝,中央玉案上,定海珠与二十四瓣金莲交相辉映。慧明将残卷与贝叶并置案头,忽有清风过庭,残卷上 “随物赋形,无心而化” 八字与贝叶经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梵文同声共鸣,竟在虚空中凝成光茧。
“好个‘不取不舍’。” 多宝如来眼中金光大盛,他本是截教多宝道人,深知截教重 “有”、佛教尚 “空”,此刻见慧明以残卷补贝叶,竟暗合当年老子化胡时 “空有不二” 的妙理。慧明轻抚残卷,见 “天遁” 篇末竟补出一段新字:“金蛟剪非杀器,乃裁云裁雾之巧;金箍棒非战兵,是定海定星之基”,与贝叶经中 “兵器即菩萨行” 之语若合符契。
“弟子懂了!” 慧明忽然盘膝而坐,晶核碎片悬浮眉心,左掌托着残卷的 “气”,右掌捧着贝叶的 “空”,二气交融处,竟显化出 “不二法门” 的真意 —— 截教的 “有教无类” 原是包容万相,佛教的 “众生平等” 本就不拒诸般,所谓同源,不在功法异同,而在 “不取截教之刚猛为执,不舍佛教之慈悲为碍”。
就在此时,多宝如来头顶金莲突然发出异响,二十四瓣莲花竟各自浮现出截教诸天星斗:东斗注生,西斗纪名,中斗大魁,更有周天三百六十星官隐现其间。定海珠本是截教镇教之宝,当年被燃灯道人所得,此刻在多宝法身中重归本源,与金莲融合,竟将佛教的 “三界诸天” 与截教的 “星斗法统” 合而为一。
“二十四瓣,对应二十四诸天,” 多宝如来低诵,“当年在碧游宫,通天老师曾说‘星辰即众生,众生即星辰’,今日方证得圆满。” 话音未落,金莲中央升起一座微型金鳌岛,岛上碧游宫与雷音寺宝阁重叠,正是 “截佛同源” 的具象。慧明见状,手中残卷与贝叶突然化作两道光流,注入金莲 —— 截教残卷补全了佛教的 “天部论”,佛门贝叶则显化出截教的 “气脉图”。
二人正沉浸在妙悟中,忽闻莲台之下传来轰鸣,却是五弦魔琴的琴弦震动,引动了幽冥血池与东海晶核的共鸣。慧明睁眼,见晶核碎片上的七窍光纹已与金莲的二十四星瓣连成一体,形成 “周天护世阵” 的雏形。“原来不二法门的真意,” 他喃喃道,“不是消除分别,而是让分别心成为护世的砖石 —— 截教之刚,可镇修罗业火;佛教之柔,能化鬼族阴寒。”
多宝如来点头,伸手一弹指,定海珠化作二十四道流光,分别注入慧明的七窍与四肢百骸:“当年通天老师创截教,是要‘万仙来朝’;准提道兄立佛教,是要‘普渡众生’。如今魔琴将现,琴弦上缠着的正是两教的‘分别之念’—— 斩仙剑气的‘杀’,金蛟剪光的‘裁’,八部天龙吟的‘渡’,皆成了魔琴的饵料。”
慧明忽觉脑海中闪过金光仙洗剑、余元忏杀的场景,顿悟道:“若能让截教的‘术’不执于杀,佛教的‘法’不泥于空,便可在魔琴的‘五弦’中寻得‘中宫’之位。” 他取出当日在双教寺所得的 “心灯玉简”,见内中 “法宝即心镜” 五字,此刻竟与 “不二法门” 相互印证,心镜非空非有,正合 “不取不舍”。
是夜,雷音寺顶的金莲突然大放光明,二十四瓣各自映出不同景象:东土的永乐宝船、西域的佛国梵钟、北俱的截教残垣、南瞻的人间灯火,皆在同一莲瓣中并存不悖。多宝如来的法身随之变化,半肩披着截教的星斗法衣,半臂缠着佛教的袈裟,头顶悬着定海珠与舍利塔,正是 “圆满身” 的终极显化。
“慧明,” 多宝如来将金莲中央的 “截佛同源印” 摘下,“此印已融诸天星斗与八宝妙相,你持去应对魔琴 —— 五弦虽动,中宫不乱,便是破阵之机。” 慧明接过印玺,忽觉掌心一热,印上竟浮现出郑和船队的 “永乐通宝” 纹与曹宝的 “护海真神” 印,原来人间的香火信仰,早已是这 “不二法门” 的根基。
次日,慧明辞别多宝如来,欲往幽冥界探查归墟海眼。行至半途,忽遇道衍和尚驾云而来,手中捧着《皇极经世书》最新推衍的卦象:“魔琴现世在即,琴弦所缠,正是当年封神大战中未消的杀业、西游路上未了的因果。但你看 ——” 卦象中央,“永乐盛世” 的人间气运如一轮红日,正将五弦的阴影渐渐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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