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艇劈开雅典湾的碧波,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爱琴海域特有的硫磺气息扑面而来。唐鹤童倚在船舷,手中的玉璋碎片在月光下泛起幽青,那些细碎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在表面勾勒出埃及金字塔的轮廓,塔尖处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虹光残影。瓦列京全神贯注地盯着导航仪,金属外壳上凝结的水珠顺着银质十字架的纹路滑落,导航仪的指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颤动,最终定格在东南方向——埃及卢克索。
“根据梵蒂冈最新情报,”瓦列京转动着胸前的银质十字架,金属表面映出他因紧张而微蹙的眉峰,“非洲巫毒教在卢克索的卡纳克神庙聚集了超过三千信徒,他们连续七日进行‘血月祭’,祭坛周围的尼罗河河段已被染成暗红。而欧洲黑巫师的舰队,此刻正载着十二座移动祭坛穿越苏伊士运河,每座祭坛上都镇压着被虹光污染的古埃及神像。”
唐鹤童展开《唐门墨鉴》,玉简在空中投射出全息星图。他的指尖拂过星图时,无数光点如萤火汇聚,在猎户座腰带位置形成立体投影。“你看,卡纳克神庙的轴线与猎户座三星精确重合度达到97.3%,这绝非巧合。”他的瞳孔中倒映着星图的蓝光,“古埃及人将神庙视为‘升天阶梯’,而在夏朝的星祭体系里,猎户座腰带正是‘天门中枢’的象征,那里藏着沟通天地的星钥。”
瓦列京的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轮枪柄上的圣痕,皮质枪套因长期握取而留下深深的指印:“也就是说,卡纳克神庙里不仅藏着埃及的安可神器,还有与华夏巫祝同源的星祭核心?他们一旦完成献祭……”
“安可将变成吞噬灵魂的混沌锚点。”唐鹤童握紧玉璋碎片,锋利的边缘在掌心割出血痕,鲜血渗入纹路的瞬间,碎片表面突然浮现出甲骨文“危”字,“李赟临终前说巫字的本质是沟通,但当这份力量被扭曲,就会成为文明的绞索。‘至极’势力要的不是毁灭,而是将所有文明改造成混沌的傀儡。”
三日后,尼罗河笼罩在浓稠如血的晨雾中。卢克索的轮廓若隐若现,卡纳克神庙的塔门如同远古巨兽的獠牙刺破雾气,巨大的拉美西斯二世雕像脚下,密密麻麻的信徒正在进行诡异的仪式。他们赤身裸体,皮肤上用赭石颜料绘制着混合了安可标志与倒十字的图腾,随着巫师的鼓声,整齐划一地将匕首刺入胸膛,鲜血顺着神庙的排水沟蜿蜒流入祭坛。
唐鹤童和瓦列京混在人群中,唐鹤童的文明之眼泛起微光,他看见神庙的石柱上流淌着粘稠如沥青的虹光。那些原本刻画着埃及神话的浮雕,在虹光的侵蚀下发生扭曲——荷鲁斯之眼裂变成华夏饕餮纹的形态,阿努比斯的权杖竟浮现出甲骨文“亡”字。更令人心惊的是,祭坛中央悬浮着直径百米的血色安可,其表面的纹路与救赎殿的圣十字如出一辙,却在交叉处镶嵌着跳动的人类心脏。
“他们正在用活人献祭激活安可核心。”瓦列京压低声音,血族特有的嗅觉让他捕捉到了祭坛方向传来的腐臭气息,那是混合着尸毒与魔法污染的恶味,“唐,你看那些祭司的法袍。”
唐鹤童顺着瓦列京的目光望去,十二个头戴阿努比斯面具的祭司正在主持仪式。他们黑色的长袍上绣着倒转的安可标志,而在标志的中心,赫然是被扭曲的“巫”字——原本贯通天地的一竖断裂成三截,象征三才的三横渗出黑色粘液。祭坛四周的青铜火盆中,燃烧的不是木柴,而是浸泡过巫毒的人类骸骨,火焰呈现出诡异的靛蓝色,每跳动一次,就有一缕虹光注入血色安可。
“那是被污染的安可核心。”唐鹤童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们正在将埃及的生命象征转化为吞噬之力。瓦列京,你去破坏祭坛东南角,那里的星图缺失了‘角宿一’,是整个星祭阵的生门。我去寻找安可神器的真正核心,记住,避开那些刻着蛇形纹路的地砖,那是巴别塔的诅咒陷阱。”
就在两人准备行动时,一阵阴笑从祭坛上方传来。空气如同被无形巨手撕裂,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缓缓降落。他手中的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血管如同活物般缠绕在杖身,正是“至极”势力的领袖之一——混沌使者。
“唐鹤童,我们又见面了。”混沌使者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腐蚀空气的嘶嘶声,“从腓尼基到希腊,你确实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但你以为阻止了圣十字和光轮,就能拯救世界?太天真了。”
他挥动权杖,血色安可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祭坛周围的信徒们发出非人的嘶吼,他们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浮现出血管状的虹光纹路。随着一声爆裂声,数百名信徒同时自爆,化作血雾注入安可之中。卡纳克神庙开始剧烈震动,石柱上的虹光愈发浓烈,那些被唤醒的甲骨文竟脱离石壁,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吞噬阵,阵眼处赫然是“至极”的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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