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后,竖亥在侍从的指引下单独去会见了尧。
宫阙内的众人也逐渐散去。
偏殿内的一间小屋,兽皮和树皮整齐的堆放在石头上。
每日的清理,让蛇虫鼠蚁没能啃食这些文字载体。
身材肥胖的鼓俊气喘吁吁的清理完地面,从外面抱来晒干的稻草和兽皮,整整齐齐的铺在两处。
完成这一切后,鼓俊恭敬的站在一边。
当太阳移动到正午的天空,整片宫殿区四处传来了报时的声音。
舜准时出现,迈步走进了屋内,跪坐在稻草兽皮上。
鼓俊关上门,在舜摆出坐下的手势后方才跪坐在一边。
“父亲......”鼓俊惶恐的开口。
“在宫殿的时候称职务。”
“舜......”鼓俊连忙改口。
舜摊开面前的兽皮,从火坑中取出一支木炭,不知在画些什么。
“鼓俊,你是不是要问我和尧为何突然支持共工了?”舜头也不抬的说道。
鼓俊点点头:“原本你们不惜让高阳氏对共工氏出兵,如今却对他们的行动做出了支持。”
舜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那你猜猜,我们是为了什么?”
鼓俊思索一番,说道:“因为昆仑海?”
舜摇头。
鼓俊说道:“我不明白,如今收成一年比一年差,各邦国本就人心惶惶......”
“你也知道收成一年比一年差,难道他们不知道吗?”舜提高了嗓音,将手中的炭笔扔了出去。
鼓俊连忙捡起炭笔,伏着身子递给舜。
舜看着这个儿子,摇摇头说道:“鼓俊,你自幼聪慧,我把陶唐氏司徒之职交给你,你也管的很好。”
“怎么一旦超出陶唐氏的范围,你就想不通了呢?”
鼓俊忙说道:“天象异常,必定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如今想压是压不住了。”
“不如在更多的谣言惑乱人心之前,把共工的预言抬出来,再给一个目标,让他们先等着。”
“我们也好用这段时间做好准备。”
“一旦明年雨水气候不恢复正常,只怕有更糟的预言传出来。”
鼓俊很聪明,一点就通。
只是这个让人思路通畅的点,有些人生下来就有,比如舜。
有些人则需要悟一辈子。
“舜,这也是尧的意思吗?我们的青铜武器已经足够装备三千人了,还需要准备什么?”
舜摇摇头:“我越来越看不懂尧了,他好像一直在准备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关心。”
鼓俊又问道:“丹朱那边有消息吗?”
舜露出了难以言说的表情:“他在三苗挺好的。”
随后父子二人一阵沉默。
“舜,为何要让商均去,这一路太艰险了。过了石卯国,便是羌人的地盘。”
“何况昆仑海还在更远的极西之地。”
舜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幼跟随我,得到我的教导,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可是商均,他生下来后,我日渐繁忙,难得与他相见。”
“我舜的儿子,可不能是个只会沉迷声色犬鸡的膏粱子弟。”
“鼓俊,你要明白......”
鼓俊摇摇头:“我不明白,他是我弟弟!”
舜扶着儿子的肩膀,久久没有说话。
......
竖亥直到日落时分才回到舜的院落,刚进门,便看到商均倒在院子中,身边的武士用翁朝他身上倒水。
竖亥原本还沉浸在与尧的对话中,见到商均倒在地上,连忙赶了上去。
几个有虞氏的武士见状,放下水翁,站到一边。
竖亥疑惑的看着武士们,一只手臂攀上他的脖颈。
商均扶着竖亥坐了起来,脸色通红。
竖亥拍拍商均白白嫩嫩的脸,说道:“喂,喂,你还好吗?”
商均张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抱着竖亥哇哇吐了起来。
“曹,你喝酒了。喝的还是别人酿的酒?”
商均裹着兽皮蹲在火坑旁,娥皇女英跪坐在一边数落他。
竖亥则是取代了娥皇女英的位置,在火坑边做饭,嬴女莘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
“商均,你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竖亥一边做着肉酱一边问道。
“没喝多少,才半壶,就被我父亲的武士抓回来了。”商均闷闷不乐道。
“你怎么不喝我有夏氏的米酒。”竖亥边说着边吹了吹勺子中的肉酱。
“你那米酒喝了没劲,还是劣酒好,喝了头晕乎乎的。”商均摇头晃脑的说道。
“用我做的酒曲酿的酒杂质少,甲醇含量低,当然喝了不晕。”竖亥心里哭笑不得,顺便将冷却的肉酱喂给嬴女莘。
做完饭,竖亥将小鼎端到地上,众人围着佳肴准备用餐。
“商均,你要是不想去,我去和舜好好说说,哪有父亲不心疼儿子的。”竖亥本想宽慰几句。
一旁的娥皇女英倒是笑了。
商均挠挠头:“我平日里也这样。”
竖亥有些尴尬,大口的扒着饭,心里恨恨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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