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三个女人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这才收回目光。
陈佑出了院子,一眼望去,白皑皑一片。
雪越下越大了。
陈佑顿时没了闲逛的心思,找了个隐蔽处,放出了常自在那辆汽车。
将牌照给收起来,开上车就往家去。
这辆车不能见光,不过偷偷用着没事儿。
街上行人不多,视线也不好。
快到95号大院时,陈佑将汽车收起。
地上积雪都快有四五厘米了,也就没再骑自行车,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去。
此时正是午后,院子里静悄悄的,人也都猫在屋里呢。
走到自家堂屋门口,陈佑掸了掸雪,掀开厚棉帘子走了进去。
屋里温暖如春。
收音机正咿咿呀呀唱着戏曲,老太太坐在躺椅上,摇头晃脑。
白秀珠、苏映棠、葛露、还有陈雪茹凑了一桌麻将。
夏秋梦和粱拉蒂捧着小脸,在边上认真看着。
陈佑不由眼睛一亮,女人们穿着贴身衣袍,婀娜身姿尽情展示。
偶尔露出的雪白手臂,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他进门时带来的寒气,不由让女人们打了个寒颤。
见他头上身上带着雪,裤腿湿透了,女人们顿时都心疼坏了,全都站了起来。
粱拉蒂和夏秋梦两人动作最快,赶忙拿着毛巾过来给他擦。
“你们接着玩,别管我!”
陈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搞得他和个智障一样。
不过他心里还是微微一暖。
不枉他真心相待,关心爱护都是相互的不是?
让谁一直单方面付出,那也有心灰意冷的一天。
粱拉蒂蹲下帮陈佑换鞋子,夏秋梦垫着脚帮他擦头发。
瞧着她唇红齿白的俏脸,嗅着呵出的淡淡香气,陈佑心里一热,忍不住伸手搂住她纤细腰肢,轻轻吻在了香唇。
“喔!”
几个女人瞧个正着,麻将也不打了,拍着桌子起哄。
夏秋梦哪受得了这个,一把推开他,跺跺小脚,捂着脸跑了。
陈佑傻眼了,你们看就看了,喊出来干什么。
“老太太,我看啊,过了年抓紧把酒席办了吧,再等下去,我怕出事儿啊!”
陈雪如高声说笑着,“正好我找的媒婆有回信了,年后就领人来,要不咱就一块儿办了吧!”
葛露瞅了她一眼,没言语。
“就你这皮猴子会作怪!”
老太太笑着拿手点她,随后叹息一声,“哎,我这身体越来越差了,就依了你们吧,免得拖下去,看不到秋梦进门喽!”
“奶奶,您这是什么话,”
陈雪茹扭着腰肢走上前去,娇笑着高声说,“您可是老寿星转世,身子骨硬朗着呢!
往后啊,还要抱玄孙,看着咱们陈家五代同堂,享尽这天下福气!”
老太太顿时乐的合不拢嘴,要不说她喜欢雪茹呢,那张小嘴哦,真真是舌灿莲花。
这点陈佑能证明。
众人笑闹一阵,突然就听后院有人喊。
“陈大哥,您在家吗?”
陈佑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只见大雪中,一个二十出头的男青年撑着油纸伞,手里还拎着两条大鲤鱼。
他叫李长顺,就住在隔壁院子,上次接亲的五个男青年之一。
“长顺啊,找我有事吗?”陈佑招呼一声,伸手引路,“走吧,到屋里喝杯茶。”
这人不错,仗义,还会点儿摔跤把式,周围邻居们都喜欢找他出头平事。
他搞不定了,才会找到陈家。
陈佑带他进了书房,说了一声随便坐,又给泡了杯茶。
随后递过去一支大前门。
这还是老易老刘送的,没有过滤嘴的,9年后大夏才有带嘴儿的香烟。
李长顺恭敬接过,没舍得抽,抬手夹在了耳朵上。
陈佑笑骂一声,将手里大半包烟都塞了过去。
“谢谢哥!”
他也不客气,笑嘻嘻把烟盒塞怀里,拿出火柴给陈佑点上。
随后给自个也点上,深深洗了一口,露出一脸享受的神情。
两人寒暄几句,李长顺这才笑着说,
“哥,我看你上次接亲那方式挺好,明儿我去接媳妇,想问您借三辆自行车。”
“嗨,这点小事还带什么东西,待会记得拿走!”
陈佑是现代人心里,对于自行车没那么宝贝。
朋友之间借个车不算多大事,当然要是靠谱朋友,别好好的借给你,还回来时还附送罚单。
李长顺头摇的拨浪鼓似的,“那不行,大过年的哪能空手上门,
这鱼是我下午刚钓上来的,绝对新鲜!”
陈佑也不推辞,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有心了,结婚可别忘了请我!”
“哪能呢,您瞧瞧,特意请闫老师写的。”
李长顺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大红请柬。
陈佑伸手接过,纸张顺滑,制作精美,心里有些惊讶。
这一份请柬,算上材料和闫埠贵手工费,至少要二斤小米。
差不多要五毛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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