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
顾凌霜不禁扶额,咬牙道:
“这老头子究竟作了多少孽!”
周玉的脸唰得一下白了:
“军饷案已经够吓人的了,这都解不了冯鬼娘的怨气,那后面的事岂不更危险!”
陆宝儿安慰道:“也不一定。”
“顾家军营现在怎么样了?疫病可严重?”陆宝儿问顾凌霜。
顾凌霜回答:“倒是不算严重,至少比一开始要好很多,但士兵们个个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陆宝儿叹了口气,随后打起精神:
“还是要再查冯鬼娘!”
“啊?我们难不成还要去郴州?”
周玉和祁慕的屁股顿时叫嚣起来,一抽一抽地疼。
直到陆宝儿说出:不必两个字,他们才略微松了口气。
“冯鬼娘源自郴州的怨气已解,剩下这一半源头应该在望都城。”
“我和林林之前去混衢里查过,但并没有什么收获。”
陆宝儿刚说完,收获就来了。
门房小厮来禀:
“宝姑娘,外头有个老乞丐,说是有急事找您,您可要见?”
陆宝儿眼睛一亮。
那老乞丐过来,莫不是有冯鬼娘的消息了!
“快把人带进来!”陆宝儿忙道。
小厮领命,立即去把老乞丐带了进来。
这老乞丐就是当日在混衢里见到的那个老瞎子。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好了一半,不用盲杖也能行动自如了。
老乞丐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准确无误地找到陆宝儿:
“感谢姑娘大恩大德!”
陆宝儿不禁诧异:
“你那日眼盲,并未见到我的模样,怎知我就是帮你的人?”
老乞丐笑了笑,回答:
“恩人有所不知,但凡是瞎子,总有别的地方更敏锐些。
有的人是耳朵敏锐,而我是鼻子,我记得住恩人身上的味道。”
“味道?”
陆宝儿闻了闻自己身上,好像并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
老乞丐见此笑道:
“恩人自己习惯了,是分辨不出来的。”
陆宝儿收了旁心,回到正事上:
“你来找我可是有画上之人的线索了?”
老乞丐点头,将怀里的画像拿出来:
“敢问恩人,此画像上的人可是姓冯,如今该有六十岁左右了。”
闻言,众人眼底闪过喜色。
“没错!你认识她?”
老乞丐连连点头:
“认识认识!三十年前我见过她,还给过她一个馒头呢!”
陆宝儿倒了杯茶给他,道:
“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且坐下细细说来!”
“多谢恩人!”
老乞丐也没客气,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便将当初的事情娓娓道来。
这老乞丐本名李兴发,汴州人氏,三十二年前逃难来此。
几乎是和冯鬼娘一前一后到的到的望都城,中间相差不过两个月。
李兴发没有户籍也没有银子,只能在混衢里落脚。
那时他还没瞎,靠着在码头帮人扛扛货,也能挣几个铜板勉强度日。
那天晚上,他刚回到混衢里便看见有个长相很漂亮的女人正被一群乞丐团团围着。
要知道混衢里这个地方又叫三不管,就算死了人官府都不会过问的。
一个漂亮的女人进到这里,就跟羊进了狼窝一样。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不是绵羊,而是老虎,凶得很!
她拿着一把刀,不要命似的反抗。
那群乞丐虽然精虫上脑,但也惜命得很,挨了两刀子后便不敢上前了。
乞丐离开后,这女人拿着刀子缩在角落里,好几个时辰不敢闭眼。
李兴发心有不忍,便将自己的馒头分了一个给她。
起初她防备心很强,不肯要,是李兴发啃了一口,确定没毒,她才接过狼吞虎咽。
许是漂亮的姑娘都招人疼,李兴发不仅分了馒头给她,还把自己的地盘让了一半出去。
之后两人渐渐相熟,李兴发才知道这姑娘姓冯。
具体叫什么名字她没说,李兴发便一直叫她冯姑娘。
冯姑娘也是黑户,但比起李兴发,她要生存更加不易。
没有掌柜的肯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工,码头扛货的也不要女人。
找了好几日,她都没能找到活儿干。
李兴发也没法一直分她吃喝,便给她出了个主意。
说来女人讨生活比男人要容易些,就看豁不豁得出去了。
许多梨园酒肆都不问来历,只要会唱曲儿会弹琴,长得漂亮,就能进。
出一次台给一次钱,若是客人喜欢,还能讨个赏,可比做工要轻松得多,而且只卖艺不卖身。
这对当下的冯姑娘来说,算是个好的选择了。
谁知她听了这个建议,却愤怒异常。
她说她宁可饿死,都不会去的!
但李兴发这话却提醒了她,除了弹琴唱曲儿,她还有一门验尸的手艺。
李兴发听说她要去当仵作,吓得连连劝阻。
先不说衙门肯不肯收女子,即便肯收,她没有户籍也是万万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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