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在九黎祭坛顶端开启的瞬间,刺骨的寂静如重锤般砸来。焰影的战魂之戒刚接触祭坛石砖,戒指表面的图腾便发出刺目的红光——本该燃烧着战魂之火的十二根图腾柱,此刻正流淌着暗紫色的黏液,柱身上的战魂者浮雕双眼皆被漆黑覆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神采。
“时间流速为零。”时痕的机械臂刚接触空气就发出齿轮冻结的声响,机械义眼的蓝光在凝滞的雾霭中格外刺眼,“暗域残识用‘愧疚之链’锚定了九黎世界,所有战魂者都被困在自己最痛苦的记忆节点。”他突然指向祭坛中央的传承火盆,本该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此刻萎缩成拳头大小的黯火,火苗中隐约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
苍雷的战戟刚踏上祭坛台阶,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咒印,他的铠甲瞬间被拉向最近的图腾柱。柱上的浮雕突然活过来,掐住他的脖子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当年在雷暴荒原抛弃了同伴!他们的尸骨现在还埋在雷耀焦土下——”
“放屁!”苍雷的雷光在窒息中迸发,却发现战戟无法凝聚分毫力量,“老子明明用战戟劈开了三条雷耀巨蟒才让他们逃生!”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却在暗域咒印的影响下扭曲,那些被他救下的少年战魂者,竟在幻觉中变成了浑身焦黑的尸体。
雪影的冰魄战魂刚显化,就被一阵腥甜的风呛住。她认出这是九黎祭坛特有的“战魂回溯之风”,此刻却裹挟着暗域的腐臭。风中浮现出她初到九黎时的场景:部落少女将最后的战魂之力分给她,自己却在暗域突袭中香消玉殒。少女的嘴唇无声地开合,重复着同一个词:“为什么不先救我?”
“因为你让我先保护祭坛!”雪影的冰剑刺入幻觉,却发现雾气组成的身体里藏着少女的战魂碎片,碎片上布满了暗域的啃噬痕迹,“你的信念还在,我感受到了!”冰魄战魂强行调动秩序之力,在碎片周围凝结出记忆冰晶,却见冰晶表面迅速爬满裂痕。
焰影的九色胎记在接触传承火盆的瞬间剧烈灼烧,他的意识被拽入祭坛深处的记忆回廊。石壁上刻满了九黎战魂者的生平,却有半数画面被暗紫色雾霭覆盖——他看见自己的父亲在临终前将战魂之戒塞给他,却在雾霭中变成“父亲失望的眼神”;母亲留下预言残片的场景,被篡改成“她后悔生下没有天赋的你”。
“这些是战魂者最隐秘的自我怀疑。”舵手的声音突然在回廊响起,化作光点融入焰影的本源核心,“暗域残识用‘黯火’嫁接在这些伤口上,让战魂者误以为自己的信念早已崩塌。”光点凝聚成雾海少女的虚影,她指向尽头的黑色火盆,“看那里,每个战魂者的‘可能性之火’都被囚禁在黯火之中。”
时痕的机械臂终于破解了时间凝滞的节点,他在祭坛角落发现了被囚禁的九黎长老。长老们的战魂之力被抽离,化作光链连接着中央的黯火:“他们在抽取‘传承的集体记忆’,没有了初代战魂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新生代战魂者就会在自我怀疑中熄灭心火。”
当苍雷被拖到图腾柱前,即将被浮雕吸收战魂之力时,他突然看见雷光中闪过一个瘦小的身影——那是他在雷暴荒原救下的少年,此刻正举着残破的雷耀护腕,护腕上刻着“活下去”三个字。这是他在雾海世界见过的记忆残片,未被暗域篡改的真实瞬间。
“老子的雷耀纹路,是为了让你们能继续挥剑!”苍雷的战戟突然爆发出不纯的雷光——夹杂着愤怒与救赎的光芒,竟硬生生劈开了咒印锁链。他扯下图腾柱上的暗域触手,发现触手内部缠绕着无数战魂者的“自我否定”:“原来你们怕的不是老子的雷,是老子他妈从来没后悔过救人!”
雪影在祭坛冰层下发现了被封存的“战魂誓约”,那是九黎少女在临终前用血写下的誓言:“我的冰魄若能多冻住一道暗域触手,便是死得其所。”冰魄战魂突然与冰层共鸣,她终于明白暗域为何只吞噬“希望的记忆”——因为绝望比恐惧更易操控,而真正的信念,藏在“明知结局却依然选择”的孤勇里。
“你看,”她将冰晶中的誓言展示给幻觉中的少女,“你的牺牲不是遗憾,是让更多人有机会握紧战魂的火种。”冰蝶振翅的瞬间,祭坛冰层下的千万道冰棱同时亮起,每一道都映照着九黎战魂者们前赴后继的身影。
焰影在记忆回廊尽头看见的,是暗域残识构筑的“信念熔炉”。无数战魂者的“可能性之火”被投入炉中,锻造成名为“绝望”的武器。他认出其中有永夜城机械师的“守护之火”、火焰沙漠旅人的“传承之火”、雾海少女的“守望之火”,此刻都在黯火中奄奄一息。
“你们以为吞噬信念就能让战魂者屈服?”焰影将本源核心按在熔炉上,九色光芒中浮现出所有光茧世界的“不完美信念”——永夜城的机械师明知修复巨像会耗尽生命却依然动手、火焰沙漠的族长在绿洲干涸时依然带领族人寻找水源、雾海的舵手在女儿失踪后依然坚持修补记忆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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