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在背后不断用桃木枝、柳树条抽打她的全身。一时间尘土飞扬。
“啊!!”
不一会儿,年轻妇人的麻衣上被抽出一道道血痕。疼得她大声哇哇惨叫起来,哭喊声之大回荡在村子的大小角落里。
“这…老伯这是做什么?”
纵使身为修士的任晨见到这一幕也不由的一阵心慌。听着刚才老妪的话,惊讶与不解萦绕心头。
“小老爷这你就不晓得了,他家媳子入门两年了,肚子愣是没个动静,按村里的说法这是被山神爷给缠着了!要命的事儿。过几年连家里其他人都要遭殃。”
“那老婆子是这片有名的黄姑子,村正特意请来给他们家人驱邪的,这叫个什么,噢!想起来了,叫个棒打求子!借女人的阴气和小孩的阳气驱邪来着的。”
“诶!小老爷你来的是时候,过会儿驱完邪,他家还要杀羊摆席,再借咱的人气护一护媳妇,好保来年有个大胖小子。”
说完老头伸出干瘪的手指,指向不远处女子的婆家人。
顺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只见队伍中同样有一个老妪带着个精壮的青年人。
他们手臂上揽着个木篮子,里面装着点心果子,满脸堆笑的给刚才打自家媳妇的人,发放着这些东西。
“他婶子打累了吧,吃个蜜子解解渴。”
“哈哈,嫂子这下可好了,明年你等着抱孙子享福吧。”
“哎呀哎呀,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哈哈哈”
老妪和人有说有笑,只觉得这是件喜事儿,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家人被虐待而感到愤怒。
“二哥这下好喽!就这顿打挨的,明年这时候她不得给你生两个大胖小子。”
“要不今天晚上你回去试试?我俺爹说听说女人虚弱最容易怀上了!我就是打着来的!哈哈。”
“就怕嫂子明年还怀不上,到时候还得全村上下来这一出。”
“呵,这不争气的娘们,明年要是再不怀上,不用你们动手,老子就能打死她。摆席请黄姑子的钱都够再娶个婆娘了。”
“好了好了,马上结束了,等打完了都去我家喝酒!”
而一旁的青年人,也喜笑颜开的,和其他几个后生打趣着这件事儿。
虽然离着很远,又有其他嘈杂声覆盖,但对于修灵境的任晨而言他们的话却听的一清二楚。
这不禁让任晨全身一阵恶寒,以往他和陆皓亦流落古陆确实碰到了很多不平事儿,但眼前的这一幕他还是第一次见。
“哎!贱娃子!不都说了只准打身上,你咋拿石头往你婶子脸上扔?毁了容想把你姐送给你叔当婆娘?”
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一个光屁股的男娃哇哇大哭,眼泪混着泥土把脸上弄的又脏又黑。
“礼成!大祟归山!阴阳安哩!倒金汁!”
尖锐刺耳的声音伴随着一记铜锣的重击声再次响起。
众人收手退至一旁,原地上只剩下遍体伤痕,趴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年轻妇人。
而后那白发老妪,居然双手端起一盛满各种牲口腌臜的铜盆,对着远处一座大山一扬。
哗啦哧
令人作呕的排泄物扬起数丈后落地夹裹着尘土,向四周延伸淌去,不一会儿便招来数只豆大苍蝇嗡嗡落下
“呕。”
看到这一幕任晨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他终于知道一开始一进村闻到的恶臭是从哪里来的了。
“嗯?有古怪,这老妪已入暮年,竟然端的动盛满腌臜的铜盆,还能扬起两三丈高。”
想到这里任晨定睛向那老妪看去,又打量了几番她那儿如同枯木的手臂。
“走走走,都去喜子他娘家喝酒。”
一名身形还算板正的中年人主持着,正是村子里的村正,话音刚落众人便熙熙攘攘的朝村子里走去。
那趴在地上的妇人,也被两名老妪扶起,搀扶回家中去。
“那个小老爷…你要没啥子事儿,老汉我…你看为了看热闹晌午水还没喝一口呢。”
看着面前急切的中年男子,任晨点头示意他离去。又看向众人远去的那间大院便起步跟上。
院子中女人间相互嬉笑,男人中吆喝声嚷,只有屋子里遍身伤痕的女人。
“啊呜!呜呜呜…”
满身的伤疼得她都不敢躺下,额头的汗水粘湿了秀发,她只能蜷缩跪在炕上暗暗抽泣着。
偶尔因为疼痛和委屈而发出的哀嚎,也全部被屋外的热闹声盖住了。
门口放了盆血污,上边漂着密密麻麻的浮沫,散发着阵阵腥臭。
“大家伙放开吃,灶上还有,喜子赶紧把那坛子酒给你爷给你叔端上。”
“老哥哥,黄神姑,老婆子这谢过了,老头子的香火可有指望了。”
老妪自己盛了碗酒来到村正和黄姑子面前。一饮而尽。
“好说好说。”
白发老妪一边掰着饼子泡在热汤里,一边缓缓说道。
“神姑老婆子我问句不该问的,俺家媳子怎么冲撞山神爷了,派个大祟来害她,是不是村儿前年的贡品太啬啚,惹它老人家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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