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就这么大能耐,也没的其他本事,不像您。只有俺瞎说把他们的命绑在一起,俺才能救得了她。”
黄姑子烂牙间急切的口水喷吐,既道明这真相,又像是在宣泄什么不满。
任晨听后也不由的十分震惊,被她一时说的哑口无言,仔细回忆先前他丈夫所说的混账话,竟然觉得十分有理。
可一想到今日,自己居然被一个只有炼体境初期的糟老婆子上了一课,他骄傲的心被揪了一下执拗的反驳道。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也不应该这么对她,就算为了行善就不能给她些体面吗?”
“哎呦呦!俺的小老爷,女子先人积德保佑白日里你来哩,你要是不来…就这世道,尤其俺们这种身世的女人能好好活着有口吃的不错了,还什么体面…”
老婆子一脸苦笑道,看任晨的目光早就没有了先前的胆怯与谄媚。好似个长辈苦口婆心的在给孙儿讲人心之恶。
任晨被她的话说的,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
他此时仿佛是只斗败了的公鸡。微微垂下头仔细回味着黄姑子说的话。
“小老爷,小老爷,俺刚才说了,您要是还不信三更天我领着您去瞅一眼。”
良久黄姑子开口唤道,语气很是主动有底气。
现下任晨心情郁闷,听到这话心想对方不过炼体境初期,就跟她去也不怕她害自己。
想到这里任晨点了点头,二人一直到半夜皎月当空时,才来到了白天办席的那家人门前一处拐角。
“幼时与哥儿流落在中州,也曾见过这些事儿。只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事儿竟如此复杂!人心之恶与之所谓邪祟相比丝毫不差。”
“如今看来黄姑子所言多半不假,若是什么妖兽在此作祟,取了它身上的血肉皮毛,也算是一番收获。”
任晨暗自打算,看了眼身旁的黄姑子,单手一抓那老姑子如同鸡仔般被他轻松扔上一处瓦房。
下一刻他也跃了上去应声而至,手掌按在黄姑子枯瘦的肩膀上,稳住她的身形。
“这娃子真是神了,老婆子我这么大个人。被他硬是一把扔上来了。”
黄姑子腹诽,嘴上也不停赞扬任晨力气了得。
“你有师承?”
见任晨时候尚早,闲着无聊开口问道。
“有哩!这十里八乡老一辈都认识,大家都管他叫地大爷。”
“唉,俺爹死的早,俺还小的时候俺老娘为了有口吃的就改嫁他了,从小跟他学了些本事儿,混口饭吃,没想到他这一走已经二十多年了。”
说起这些事黄姑子眼睛里泛起了红,任晨却并不在意,继续问道。
“你见过那山神爷?见过那邪祟?是个什么模样?”
“哎呦,小老爷哩忘告诉你了,过会儿它来了,你可别抬头看它脸咩!”
听到这话任晨心中一惊,心中对着老太产生了些好感,赶忙询问缘由。
“俺师父就是给人做法事的时候,远远的瞅见它一眼,没过几天夜里就叫它过来把脑袋给摘走了。
“唉,俺们这些做祭师祭婆的,命苦哩!”
黄姑子哽咽地絮叨道,说到伤心处一抹老泪滑落满是褶子的腮肉。
“祭师祭婆?噢…桐姐在课上讲过,乡野深山处有修士会担任这个地方的祭司,主持婚丧嫁娶,祛病消灾、祭祀上天等。她说的应该是这个东西。”
“想来也与南禺山的大祭司一般。”
想到这里任晨不禁回忆起幼时,每逢祭祀苍天时,凤凰城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心中将任家的大祭司与她做了对比,心中滋生出自豪。
“嗯!祭祀?大祭司!我明明记得那年…”
突然任晨眼前一亮,他好似记起了什么遗忘很久的重要的事。
他脑中急切的寻找着,思绪化作一只只手掌,想要将脑海中将那藏在深处破碎的记忆碎片拼凑完整。
“……欸?我…奇怪…怎么了这…刚才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儿,我要做什么来着?”
结果下一刻,记忆中关于这方面思绪都彻底染成了一片空白。只一瞬间属于他的某样东西消失了。
此刻脑内记忆竟像是活了一般,开始不受控制的主动衔接,将当下与他脑内先前部分记忆片段合一。
“想起来了!我在和这老姑子等那妖兽来。想必是雷法消耗了太多,以至于神情恍惚…”
不知不觉已至三更天,任晨因为几日来的奔波,在这时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难不成她怕我杀她,邪祟真是她故意编出来的瞎话,以便拖延时间寻求生机。”
任晨望着被云层遮挡,朦胧的月色,心中腹诽着。
“哒…哒哒…哒哒哒…”
一股很特殊的哒哒声自村口的野地里传来,身为修灵境修士的任晨听觉远超凡人,第一时间便听到了。
“真的来了!”
任晨借着月光向村口望去,满脸警觉,只是视线被房瓦遮挡连来的东西大致轮廓都没弄清楚。
“汪汪…汪嗷汪嗷汪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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