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盆的银光渐渐消散,多罗西娅险些就要站不稳。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校长办公桌的边缘,指节发白。
不对啊……这些剧情书里才没有,为什么她会看到?对……现在在校长办公室的不止哈利·波特,还有他多罗西娅·莎菲克。
她知道父母是食死徒,不过她一直以为父母是食死徒里不经常出任务只出钱的那类人,可是按如今的指控来看,他们可能不仅剥夺他人的财富,很有可能也剥夺了他人的生命。
她的呼吸很轻,仿佛稍重一些,那些画面就会重新涌入脑海——婴儿时期的自己,在威森加摩审判庭上撕心裂肺的哭喊,小手拼命伸向被告席的方向。
那时候的她也许还是那个残缺的灵魂,因为时至今日,在扎进冥想盆的前一刻,她脑海里都没出现过这段记忆的影像。
很难说这件事和她有关系,但怎么算没关系呢
"我……当时在场?"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邓布利多看见她睫毛的颤抖,"我的哭声……被他们利用了?对不对?"
哈利站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却又沉默。
邓布利多轻轻推过一杯温热的薄荷茶,但多罗西娅没有接。她怎么有心思喝茶呢?她连呼吸都困难了。
她的目光落在冥想盆上,仿佛那里还倒映着当年的场景——古德尔·莎菲克抱着哭闹的婴儿,泪水涟涟地向陪审团诉说。
"如果我真的频繁参加集会,孩子怎么会对我如此依赖?"
而事实上,那些"依赖",只不过是一个婴儿下意识的反应。
食死徒的集会不会持续太久,肯定没有婴儿的睡眠时间长。况且小孩子一天醒着的时间也没有太久,一睁眼睛就看见妈妈,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你不必为此自责。"
邓布利多的声音很温和,"当时的你只是一个婴儿,连魔杖都握不住。"
多罗西娅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那一定很难看。
"可我的哭声确实影响了审判,不是吗?陪审团里的女巫们动容了,他们相信了一个'深爱孩子的母亲'不可能同时是食死徒,但是事实,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他们从来都穿着长袖——那还不足以证明什么吗!"
校长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福克斯在栖枝上轻轻鸣叫,金红色的尾羽垂落,像一簇小小的火焰。
"多罗西娅……"
邓布利多终于开口,他的蓝眼睛在半月形镜片后显得格外深邃。
"我们常常会为无法改变的事感到愧疚——尤其是当我们发现自己无意中成了他人罪行的助力时。"
他站起身,走到冥想盆旁,银色的记忆微微荡漾:"但你的哭声不是罪证,而是受害者最后的反抗。"
多罗西娅抬起头:"什么意思?"
"镇定剂会让孩子昏睡,但你依然哭了。"
邓布利多轻声道,"也许当时的你,本能地想要拆穿他们的谎言。"
多罗西娅沉默了很久。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那里没有任何标记,却仿佛承载着某种无形的重量。
那会是一种继承吗?她会成为食死徒步父母的后尘吗?她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最终,他们逃脱了审判。"
她低声说。
"因为我的哭声,因为精心伪造的不在场证明,因为……"多罗西娅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就连眼泪也开始了生成,现在也许只需要一个眨眼,世界上就会多一个被泪水淹没的女孩。
"因为当时的魔法部急于结案。"
邓布利多接过话,把一整包柠檬雪宝递给了多罗西娅。
"伏地魔刚刚倒台,许多人想尽快翻篇,包括那些本该更谨慎的人,更何况,根本不会有什么人发现彼时尚小的你身上有魔药残留,就连我也是看了许多次这段记忆才发现他们给你用了镇定剂,让你在关键时刻醒了以后爆发出剧烈的哭声——"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但这不是你的错。"
多罗西娅深吸一口气:"我想短时间内,我还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校长。"
她握紧的拳头没有松开,邓布利多没说话了,似乎等着多罗西娅继续提出问题。
"校长,"多罗西娅突然问,"这段记忆……还有其他见证者吗?"
邓布利多微微摇头:"除了威森加摩的存档,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我是说,我父母给我用了魔药的事情。"
"那就好。"她站起身,袍角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
"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赎罪——我只想确保他们再也无法利用任何人。"
哈利终于开口:"我们会阻止他们。"
多罗西娅看了他一眼,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她点了点头,眼泪还是没有落下。
校长办公室的滴水兽雕像缓缓合拢,将温暖的灯光和邓布利多的身影隔绝在门后。
多罗西娅没有立即离开,她沉默地走下螺旋楼梯,最终在拐角处的石阶上坐下。
夜风从走廊的拱窗灌进来,吹散了她鬓角的发。她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上面沾着什么洗不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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