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外是守着的侍卫,屏风那边是皇帝和公主。
温拾卿不敢多做逗留,抬眸对上他眼底的光时,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被云西送回来的时候,她觉得草率了。
也没说彩头是什么就答应了。
等回来京城后,下了朝就被林羽轩喊去吃酒。
说过几日苏景逸要去关州一趟,趁着今日给他饯行。
望月楼里,林羽轩将苏景逸围场里的事情说了个干净,还撺掇着温拾卿一起劝劝苏景逸。
“围猎那日我真真是要被珩之吓死!”
“王爷弓都拉满了,就差出去了,珩之他一箭抢了先。”
温拾卿抿了口酒:“猎场里不就是要比要抢的吗?”
林羽轩一噎:“子喻你说的也没错,可......那是皇帝和王爷,他们原本就不算在最后的比试的,我们做臣子的怎么也得......”
话音未落,苏景逸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溢出冷笑:“藏舟,别说了。”
温拾卿干笑了两声,偷摸瞄了苏景逸两眼,没接话。
等她吃完了酒回到温宅的时候,就看到寒露来门口接她,欲言又止:“大人......”
“怎么了?”温拾卿随手脱下了披风,递给寒露。
正往门内走,就听到身后传来她二姐的声音。
“公、公子慢、慢走。”
听到“公子”二字,温拾卿眸子陡然睁大,脚尖一转,又往门口走去。
只看到她二姐一袭月白襦裙立在门前,发间珍珠步摇微微晃动,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温拾卿心中警铃大作!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后,她就没让她二姐出过京城,每回出温宅也都是带着随从,去铺子几个熟悉的地方。
她二姐虽然找回来的也快,但街坊邻居看在眼里的,也说了些难听的话。
无非就是女儿家的名声。
温疏玉虽只比温拾卿大一岁,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嫁不出去的人了。
温拾卿本就打算养她一辈子的。
“二姐,这是哪家公子?”温拾卿顺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能看见车屁股。
“是、上次、救我的那位好、好人。”温疏玉笑笑。
她眼底闪了星光,温拾卿深吸一口气,心中暗叹:坏了。
“二姐,累了吧,先回房去休息吧。”温拾卿也不追问,只吩咐丫鬟照看好,然后拉着今日跟着的随从询问了一番。
随从如实道:“二小姐在铺子里帮忙,后来这位公子来了咱们铺子,他们在里头说了几句,小的站在外面。”
他为难的边说边比划:“小的也不认识是哪家的,只知道长得这么高,脸是这样的。”
温拾卿愣是一下都没看懂,扶额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转头又吩咐寒露:“陆妹妹最近在看铺子吗?还是让陆妹妹跟着二姐好些。”
寒露点了点头:“大人,咱们还是快些回院子里吧。”
温拾卿看了眼她二姐的院子,点头转身回去了,看身旁的寒露脚步略匆忙,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寒露边走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王爷,双翻墙了。”
温拾卿恍然间居然习以为常了,她只笑了笑问道:“这次又留了什么东西?”
寒露抿着唇言简意赅:“人。”
“?什么?”温拾卿怀疑自己听错了。
下一刻踏进院子,就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披着白色的外袍,站在冒着嫩芽的树下。
原来留了个人是这个意思。
寒露很有眼力劲的守在了院子外。
温拾卿乍看之下,这件白色的外袍有些熟悉,走近了细看才想起。
这分明是之前在王府她向云东借的那件。
“这件白袍是王爷的?”温拾卿打量了两眼,疑惑的问道。
沈鹤廷转身先看了眼紧闭的院门,而后上前一步将人拉了过来:“自然是我的。”
“可......”
“从前的事情就别说了。”沈鹤廷拉着人坐在了院子里石凳上,手却没有放开。
他弯起嘴角:“说好的,给我的彩头,我来取......”
一阵晚风裹挟着一股酒味袭面而来,沈鹤廷突然顿住,鼻尖微动,挑眉道:“吃酒了?”
温拾卿抽手抽不回来,认命的让他握着,点了点头。
他垂下眼帘,闷闷了问了句:“和你的“友人”?”
“九歌,我从来都是和他们两个一起的。”
沈鹤廷别过脸去,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
“嗯,挺好的。”他扯着嘴角笑,狭长的眼里却结着冰碴,“我又没说不好,我觉得挺好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说罢,他还长叹了一声。
温拾卿:“......你也想喝?那要不我让寒露拿些来。”
“我不喝。”沈鹤廷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悦,抬眸看了眼她,迟疑片刻问道:“醉了没?”
温拾卿摇了摇头:“没有。”
闻言,沈鹤廷颇为遗憾的啧了声:“你还是醉了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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