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温拾卿是没了束缚,又与他们许久没见,所以才畅快了些。
她一个女子,总在外头醉酒肯定是不好的,于是便也就答应了。
但......总有例外。
譬如这次苏景逸自请要去江南地区巡查,这一去就得半载,四人聚在一起给他饯行。
这次她喝的克制了些,可林羽轩拉着她倒酒,苏景逸也总是噙着一抹浅笑,向她举杯。
“你怎么又要出去啊?”林羽轩跟苏景逸碰了杯:“搞的好像京城好像是什么豺狼虎豹似的。”
苏景逸碰完杯,一饮而尽,轻笑了声:“我不过是想多了解了解外面。”
林羽轩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了解外面作甚?你在朝堂当官呢,京城才是你的家。”
“当官的,不能只在一处,要多看多学才行。”
苏景逸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对面斟酒的人。
他并不想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他要克制,无限期的克制。
克制不住就远离。
只要她开心就好。
“啧啧啧,不得了,子喻,依我看珩之以后是要当宰相的人啊。”
“这次去多久?”这话是温拾卿问的。
苏景逸低垂了眼睑没看她,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不知道,三年两载的吧。”
“提前祝你、”他提杯碰了碰:“金榜题名。”
人都要走了,温拾卿也不好拒绝,一杯接一杯的又醉了些。
她想着反正门口有人等着她,也不害怕。
岂料翌日醒来,就看到沈鹤廷站在衣橱前,面无表情的在收拾衣橱,旁边还摊开来包袱。
“你在干嘛?”
温拾卿看了看眼前的人,面露疑惑。
沈鹤廷见到人来了,神色绷了起来,他扒拉衣橱的动作一顿,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手在桌案上随意的敲:“我想过了,确实不该打扰你。”
温拾卿:“......”
“我什么时候说你打扰我了?我看书的时候你不都好好的吗?”
不是干活就是安静的陪着。
温拾卿坐到沈鹤廷腿上,向他怀里蹭了一寸,“听你这意思,好像我要赶你一样。”
沈鹤廷敛着眉眼,手还在桌案上敲,只是节奏乱了些 :“我不是说打扰读书。”
“那是什么?”
“我怕我忍不住打扰你出去吃酒,打扰你和你的好友相聚,显得我心胸多狭隘一样。”
温拾卿抿了抿唇角:“......”
“所以你这是打算回王府?”
沈鹤廷还是忍不住将人往怀里捞了捞,鼻腔里哼了声:“是我自己死皮赖脸要留下的,我也不敢得寸进尺。”
“到时候真惹你不高兴了,也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倒不如......”
温拾卿眉梢微动,扫了眼整齐的衣橱,也摊开来,一件衣服都没有的空包裹。
她昨夜醉了酒,今日可是睡到了日晒三竿才醒的。
他这一出是摆了多久。
温拾卿没问,也不打算揭穿,家和万事兴。
只是手搭了他的肩膀,“你心胸当然不狭隘了,心有大海,可纳百川。”
这可不是沈鹤廷想听的话。
他眸子微沉,默了一瞬,而后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和坐在腿上的人微微拉开了距离:“纳不了一点。”
温拾卿抓住他另一只在桌案上乱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我不会嫌你的,你也没打扰我。”
“我以后会。”
听明白了,这一出不仅是要名分,还要管自己以后吃酒。
管她吃酒这倒是没什么,可是名分这个事情......
她还是想等考完了科举之后再说。
见眼前的人低垂着眉眼像是在深思,眉心微微蹙起。
这一副模样落在沈鹤廷眼底,像是她在犹豫,在为难,不由心中一紧。
收起慵懒,立刻又坐了起来,他捂嘴轻咳了一声:“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和他们相聚,不过是不想你吃醉。”
“吃醉了身体不适。”
“你如今在读书,吃多了酒不好。”
见她还是不答。
沈鹤廷抿了抿唇:“等你考完,考完我带你去吃酒。”
温拾卿还什么都没说,听他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诧异在她明明什么都还没说,眼前人却一变再变。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一退再退:“行,可以吃行了吧,但我必须在场。”
“不能再退了。”
噗——,忍不住轻笑出声,温拾卿觉得他还挺可爱,勾住他的脖颈,凑上去亲了口:“所以,你还想回王府吗?”
“那你让我走吗?”沈鹤廷深邃的目光缱绻眷恋,从眼睛看到薄唇,声音哑了下去。
嘴上是这么问的,掌心已经贴着她的后背缓缓收紧,将人更深地揉进怀里。
“我......”
刚开了口,就被他堵了回去,天雷地火的勾。
好一番纠缠后,沈鹤廷才松开几乎喘不过气的温拾卿,哑声道:“你看,你不想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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